宋毅這才注意到薑舒綰,隻見少女穿著一件淡粉色雲雁錦繡上裳,下著散花水霧素白色百褶裙,亭亭玉立,清雅脫俗。
手腕上戴著白玉鐲子,耳朵上蘭花耳環,頭上也素雅的很,隻戴了兩根釵子。
宋家主業是做首飾生意的,一眼就看出她雖然穿的素雅簡單,其實身上的布料,還有頭上戴的都是精貴物品。
尤其她手裡拿著的宮扇,不但做工精細,扇子繡的兩朵蘭花更不是凡物。
薑舒綰低頭,順著宋毅的目光看了自己的扇子一眼。
上回了她為了感謝裴老夫人借給她十萬兩銀子炒房地產,她做了一柄寶石扇子贈給裴老夫人之餘,也給自己做了一個。
用料沒有裴老夫人的講究,隻用中高級的糯種漢白玉邊角料拚了兩朵小蘭花,繡在宮扇上當裝飾用。
宋毅是個有見識的,他看她的扇子入神,肯定不是因為她原料用的是翡翠白玉,而是因為做工。
畢竟玉片單薄,要穿孔才能繡在一起,現代穿孔機器一按就是,現下卻相當考驗工匠的手藝,遇著手粗的,孔沒打成,玉片直接碎成一片渣渣,撿都撿不起來。
侯府的工匠確實是有些東西的,無論薑舒綰說什麼,都做的極好。
掩下眼裡的情緒,薑舒綰抬腳朝珍寶樓走,宋毅愣了一下,看著奶哥落後一步走在她背後,突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非常奇怪,之前東福街、東來街開業的時候,他也產生過,隻是當時沒有細想。
“宋副會長?”
奶哥見他沒有跟上,用眼神詢問他,宋毅眼神一定,連忙大步跟上,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稱呼也變成“宋兄”“秦兄”,比之前親近一些。
當然心中有沒有親近,隻有鬼知道。
至少他們之前還是競爭關係,雖然宋毅輸了,但宋毅不覺得奶哥這時候過來是什麼好事。
他們宋家如今正麵對著周家和南市那邊的兩麵夾擊,人人都想趁機咬他們一口。
宋毅頓時產生了不好的感覺,臉色也灰敗下來。
麵對周家和南市,他們已經捉襟見肘了,若是再加上秦兄,宋家隻會更難……
不過很快宋毅就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因為奶哥和薑舒綰隻是轉了一圈,買了兩樣小東西就走了。
“少爺,秦會長來做什麼啊?”
小廝看著奶哥和薑舒綰的背影伸頭伸腦。
他還以為他們是來落井下石的,沒想到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不知道。”宋毅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少爺,那位小姐是什麼來頭,秦會長可是西市會長,對她怎麼如此恭敬,我怎麼瞧著秦會長就跟她下人一樣……”
小廝這句話直接讓宋毅一震,剛剛見到薑舒綰走到奶哥麵前那樣異樣的感覺又重新升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他不是第一次遇見薑舒綰,東福東來兩街開業的時候,他當時差點衝撞薑舒綰,攔了她的路。
“當時秦兄就很生氣,我還以為是他的家人。”
“可是秦兄明顯年紀比她大,而且手裡那麼多鋪子,又是西市會長,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一個女子走在他前麵,而且她走路的姿態還非常自然,顯然是習慣走在秦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