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想乾,好!你現在反正病了,不如你好好養病,掌家的事全權交給綰丫頭,我看綰丫頭能乾的很,一定能管好這個家……”
“老太太,我錯了。”
一聽裴老夫人這麼說,溫氏馬上滑跪,她眼淚婆娑的看著裴老夫人,“老太太,兒媳錯了,我以後再不說了。”
她抽抽咽咽的說,又是不甘,又是覺得自己委屈。
她這副樣子,隻叫裴老夫人又看低了她一分。
她是經過朝代更迭的女子,見著娘家麵臨抄家的危險,又幫著娘家站穩腳跟,她平生最討厭大事糊塗之人。
偏偏溫氏就是這種人,大事糊塗,小事精明。
裴老夫人盯著溫氏,隻覺得她分外討厭,老太太冷哼一聲,目光落在薑舒綰淚水未乾的臉上,還有她有些淩亂的發釵上。
她想起青杏說薑舒綰聽說溫氏病重,便急忙跑過來的話。
一時間,裴老夫人看她的目光更柔和幾分。
“綰丫頭你過來。”
“老太太。”
薑舒綰眼裡噙著淚水走過來,裴老夫人抓住她的手,慈愛無比的讚道,“好孩子,你如今在府裡權勢一天大過一天,雖說溫氏不爭氣,但總歸是你婆婆,你若是仗著權勢不敬她,縱然你有再多的本事,咱們侯府也容不下你。”
“幸好,您沒讓我失望。”
裴老夫人拿著手帕一邊給薑舒綰擦臉,一邊感歎。
顯然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把薑舒綰認可了。
“謝老太太憐惜,今天幸好是老太太來了,不然綰綰冤都冤死了。”
薑舒綰也拿著手帕擦淚,她表麵上感動無比的說,其實心裡還是翻了一個白眼。
她又不蠢,天子以孝治天下。
現在當官的死了父母,還得辭官守孝,溫氏再怎麼針對她,她就是裝也得裝出孝順的樣子。
她又不是溫氏,大方向的事她絕不犯錯。
可惜裴老夫人出來的太早了,若是裴景這一耳光打下來,管家權立馬到手,還會叫裴老夫人更加憐惜她。
裴宴之那邊,也可以借此刷刷內疚感。
可惜啊可惜啊……
錯此機會,以後怕是難得了。
不過經此一役,她也想明白了,溫氏終究是侯府主母,管家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生了二子一女,裴景還高嫁劉國公府。
若她提前把溫氏放印子錢的事告訴裴老夫人,縱然可以讓侯府免受陛下的申飭,但對溫氏的傷害也小了。
要想一把子拿過管家權,讓溫氏永無翻身之地,還是得讓印子錢暴雷。
到時候陛下震怒,溫氏帶累侯府被陛下申飭,到時候就是神仙難救。
管家權必然會落到她手上。
而且,印子錢這種傷天害理的錢都敢賺,就該讓溫氏吃足教訓。
還有那些苦難的老百姓也是,還了那麼多吃人的高利,也該讓他們占點便宜了。
薑舒綰低下頭,不讓彆人看見她眼中的笑意。
上一世,印子錢暴雷,陛下不但下令申飭了這些放高利的高官貴婦,老百姓借的印子錢也一筆勾銷,不叫他們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