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還在繼續下,天地黑漆漆一片,隻見一道驚雷劃過,照亮了薑舒綰半邊側臉。
青杏這才回過神。
“小姐,常媽媽不是在開玩笑吧?四小姐可是侯府血脈,竟被四老爺賭出去了?”
“而且還要嫁給那等無恥之徒?”
青杏想到前院剛才見到的,她幾乎惡心的吐出來。
“小姐,那人不僅長的醜,脖子上還長的肉溜一樣的須須,奴婢聽說那是得了花柳病的人才會長那個……”
“而且病的越重,長的越多,奴婢剛剛在前院看了一眼,那個人一脖子上全是。”
青杏說著打了一個寒顫,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薑舒綰沒說話,她也看見了。
那病在這裡叫花柳病,其實是一個病毒,玩的亂的人容易得。
“小姐,四小姐嫁給他一輩子就毀了……”
“放心,老太太在,這樁婚事成不成還兩說呢。”
薑舒綰沉著臉往裡麵走。
上一世出這個事的時候,溫氏雖然也被陛下申飭,但她依舊是府裡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
當時又正逢老侯爺和裴宴之扶靈回老家,整個侯府都是溫氏說了算。
溫氏原本就對裴姝姝的婚事不上心,當然就她把隨便嫁了。
現在卻不一樣。
現在當家的是她,裴老夫人又還在……
想著上一世裴姝姝被裴宴之救回來後,形容枯槁,生氣全無,一輩子青燈古佛的結局。
薑舒綰暗暗發誓絕不能讓裴姝姝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走上一輩子的老路。
“少奶奶,您來了,老太太等您呢。”
見薑舒綰從雨幕裡走進來,守門的丫頭連忙替薑舒綰收了雨傘,又掀開簾子請她進去。
薑舒綰站在正房門口,腳還沒踏進去,就聽見四房太太撕心裂肺的哭聲。
“老天爺,你把我殺了吧!我就沒見過這樣當爹的,姝姝可是你的親女兒啊,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一塊肉啊,你竟然把她賭出去了,你還是人嗎?”
“禽獸啊,你不配為人父……”
“我要殺了你……”
屋子裡四房太太已經激紅了眼睛,張牙舞爪的衝到四老爺麵前要與他拚命。
“天殺的禽獸!”
“畜牲!你簡直是個畜牲!”
四房太太拚了命的對四老爺拳打腳踢,把四老爺打的鼻青臉腫。
屋裡老太太、溫氏、三房太太三個主子都在,沒一個攔的。
屋裡的丫頭更是鄙視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四老爺。
“真沒見過四老爺這樣的男人,沒本事就算了,有侯府在一天,也不缺他吃穿。”
“沒想到竟然跑去賭博,財輸了身上所有的錢不說,還把四小姐押給賭場老板。”
“那瘸子一臉淫邪,一看就是不是什麼好東西。”
“四小姐如花似香的一個姑娘家,他竟也舍得?”
“有什麼舍不得的,反正又不是他懷的,受苦生娃的還不是四房太太……”
“哎,四房太太也太慘了!”
“也可憐了四小姐,親爹親手都把賭輸出去,這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隻能嫁唄,你沒聽那瘸子說,他隻要人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