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東來街的馬車上,薑舒綰直接笑瘋了。
“陛下,當真這麼說的?”
“不但讓孫將軍占了太子的座位,還要寵信那個宮妃?”
“可不是嘛,奴婢聽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那可是陛下,何其威嚴,神聖不可冒犯,沒想到竟為了銀子也做出這等事來……”
青杏整個人都淩亂了,奶哥亦是如此。
在他們心中皇權和皇帝都是威嚴不可冒犯的存在。
彆說與之打交道,就是嘴裡說出來“陛下”這兩個字都是敬畏到腿肚子打顫。
誰成想,堂堂當今天子竟是這個樣子。
雖說他們營業三天,賺了百萬兩銀子,陛下坐在宮裡啥也不乾就直接抽了二十萬兩銀子分成。
可是,他畢竟是陛下啊……
天子威嚴,坐擁天下,怎麼能乾出這種事……
喪心病狂!
有種皇權濾鏡破掉的感覺怎麼破?
青杏、奶哥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小姐以前總說有錢能使磨推鬼,奴婢還不信呢,現如今真是不得不信。”
“還有那宮妃,慶功宴那麼多宮妃,獨獨就她被陛下點名讚了,說她釵子好看,舞跳的也好,晚上還要她侍寢,嘖嘖嘖,真是得意的沒邊了,要知道她以前也不怎麼受寵,再加上陛憂心國事已經好幾個月沒臨幸後宮了。”
“她倒好,直接拔了頭籌,把高貴妃都蓋了過去。”
“聽說高貴妃那臉拉的老長了,還有那些參加宮宴的貴婦們,盯著咱們的琉璃釵子眼睛綠的發光呢。”
聽青杏這麼說,薑舒綰掩嘴笑了,“既如此,再放一批首飾出去,彆放多了,饑餓營銷嘛,慢慢的放。”
“是,小姐。”奶哥連忙點頭應下,他表麵上挺正經的,但心裡一想到那些高不可攀的貴婦人戴著幾十文的首飾到處炫耀。
就很好笑有木有。
怪不得波斯商人跋山涉水,拚了命都要把本國的琉璃賣到大景朝,原來成本這麼低。
可歎他們本國的銀子就這麼“嘩嘩嘩”被他們賺走了。
“聽說店裡這兩天常有波斯商人走動?也不買貨,隻是瞎看?”
“確有其事,他們每天來來回回好幾趟,小姐可是擔心他們眼紅嫉妒鬨事?”奶哥有些懊惱,“小姐,這事是我處理不周,我們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們自是不爽的很,等明天我就吩咐掌櫃不讓他們進店了。”
“大要不必,進門就是客,怎麼能不讓人進來呢,讓他們看,隨便看,還要拿最好的琉璃器品給他們。”
薑舒綰說著,狡黠一笑,“咱們工坊燒製琉璃的時候不是出了一批極品麼?也彆小氣了,你明日辦個私人小展,請他們來看。”
“……”
奶哥愣了一下才想起薑舒綰說的極品琉璃是什麼。
“小姐,那麼好的琉璃為什麼要給波斯商人看?那樣的寶貝,全天下獨一份,極品琉璃就那麼兩匣子,您自己都舍不不得把玩呢。”
什麼叫她舍不得把玩,她是不好意思好伐!
她一個成年人,還活了三世,特麼她好意思玩小孩玩的彈珠?
她多厚的臉啊!
說出來都要臊人死好吧!
想起開業前北地送來的玻璃彈珠,薑舒綰整個人都裂開了。
當下的琉璃工藝,哪怕是波斯那邊產出來的頂級琉璃,其實品質都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