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想不太好。
思緒到這裡薑舒綰就停了,人家一個孤女,父母都沒了,族人也不見待,好不容易到侯府投奔,她委實不該這麼想。
另一邊,柳雲煙也抹著眼淚與裴老夫人泣真情。
“多謝老太太,雲煙本就不是裴氏的血緣,如今能過來侯府,能得片葉沾身,已是老太太疼愛,哪還敢言其他。”
“好孩子你這話真是戳的祖母心疼,你可不能和祖母見外啊,當年我和你外祖母就是金蘭姐妹,後來我難產一蹶不振,也是你母親過來日日陪伴,你母親和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侯府就是你的家,你儘可住著,有什麼需要給祖母說就是,祖母斷不會委屈你。”
裴老夫人說著這些,字字句句,都是真情流露,三房太太、四房太太都在旁邊附和。
“好孩子,你安心住下吧。”
“侯府沒人會欺負你。”
“你就把這裡當自己家。”
眾人都圍著哭成淚人的柳雲煙安慰。
這一幕,跟上一世完全一模一樣,隻叫薑瑤氣的血都要吐出來了。
偏偏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賤人!
就會賣慘!
薑瑤恨的牙齒都咬出血了,薑舒綰倒是在一邊冷靜的收集信息。
原來裴老夫人和柳家的關係,不隻兩府老太太結拜成姐妹,柳雲煙的娘也是裴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又在裴老夫人難產的時候日日相伴,這對失去孩子的裴老夫人定是很大的安慰。
怪不得柳雲煙還沒到,就讓她收拾宅院,讓李貴家的準備宴席,家裡四房主子還共聚一堂全部等著給柳雲煙接風洗塵。
如此大的陣仗,可見柳雲煙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
柳雲煙又是這副弱柳扶風的美嬌娘樣子,怪不得薑瑤上一世不是柳雲煙對手。
樣貌,樣貌比不過。
地位,地位比不過。
慘啊!
薑舒綰心裡腹誹著,整個人嘴角都是上揚的。
她現在還沒入戲,隻覺得自己是個旁觀人,隻默默盯著柳雲煙和裴老夫人敘祖孫情。
隻見兩人哭了一會,終於在眾人的安慰下止了哭聲,裴老夫人重新坐回上首的軟墊,柳雲煙按著禮儀給三房太太、四房太太見禮。
兩房太太對她都喜歡的很,還送了見麵禮。
“多謝叔母。”
柳雲煙笑著接過禮物,轉身交給貼身丫頭,叫丫頭好生收著。
“雲丫頭,快見見你表哥,算算你們三年都未見了。”
聽見裴老夫人的話,柳雲煙頓了一下。
她露在袖子外麵的雙手緊了緊。
似乎有點緊張,不過美人還是姿態絕佳,蓮步輕移,亭亭玉立走到裴宴之麵前。
“表哥。”
她這一聲,薑舒綰頭皮都炸了。
這聲音也太嬌軟如骨了,酥酥麻麻的,她要是個男人她恐怕都把持不住。
想著,薑舒綰目光一下移到裴宴之臉上。
“……”
牛逼!
被表妹這麼嬌滴滴的喊著,小權臣竟然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這定力真是無故敵了。
不過,沒準是表麵鎮定罷了……
薑舒綰閒閒的想,目光從裴宴之身上拉回來再看表哥表妹見禮的全景。
頓時她呼吸都窒了一下。
這畫麵實在太養眼了。
美人如雲,裴宴之又生的好看,此刻被暈黃的燭光一照,兩人周身都生了一層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