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夏嬤嬤著人又換了一套茶具,茶葉也換了,是小權臣最喜歡的安神茶。
柳雲煙也重新煎起茶來,茶藝技術比之先前還要高明三分。
如此,動作越發優美又行雲流水,如畫卷般展開,看起相當賞心悅目。
不愧是高門世家的女子,隻要不搞“表哥我太笨了我不會嚶嚶嚶”下三流的招術,還是很上的台麵的。
薑舒綰在心裡感歎了一聲,也越發佩服裴宴之的眼光。
憑著柳雲煙這一手煮茶的功夫,不愧為京都貴女之首。
他與柳雲煙也算郎才女貌了。
柳雲煙也甚是聰明,發現剛剛那套不管用,立刻正經起來。
此刻她一邊煮茶,一邊與裴宴之聊茶經,聊的非常愉快,有時候裴宴之還會指點兩下。
俊男美女,畫麵自是和諧的很。
反倒她這個不懂茶的還杵在這裡,就有點不懂事了。
想著,薑舒綰掃了眼茶台上的瓶瓶罐罐,柳雲煙表演的古法煎茶,流行於前朝。
除了茶葉泉水,還要放胡椒、生薑、薄荷之類的各種調料。
她以前好奇的嘗過一口,直接噴了出來。
如此,更沒有留下的必要。
從窗前的軟墊上起身,薑舒綰帶著青杏悄悄退了出去。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走啊,這不是將世子推給表小姐嗎?”
青杏不滿的嘀咕,薑舒綰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夏嬤嬤看到她出來嘴角瞬間勾起一抹笑,又馬上掩了下來。
“奴婢恭送少奶奶,少奶奶慢走。”
是夜。
薑舒綰慢慢悠悠回了屋子,當天晚上裴宴之沒有過來吃醬鴨。
“小姐,咱們不生氣哈,世子不吃算了,不吃我吃,這麼好吃的醬鴨我可以吃一整隻。”
“……”
我沒生氣,我看生氣的是你吧!
歎息著搖了搖頭,薑舒綰低頭吃飯。
晚上一夜好眠,第二天一起床,薑舒綰特意錯開了給老太太請安的時間。
她讓丫頭在外麵守著,等裴宴之和柳雲煙聯袂從老太太那裡出來,她才慢悠悠的晃進去蹭了個飯。
“小姐,您不知道表小姐院子裡的夏嬤嬤有多明目張膽,奴婢聽小桃說,夏嬤嬤一早就在院子外邊張望,看見世子往老太太那邊去,表小姐立刻就跟了上去。”
“好歹也是大家小姐,竟做這般下作事,也不知羞。”
“還有夏嬤嬤,昨兒世子隻是在那邊喝茶,順便用了一頓飯,夏嬤嬤就飄的不行,竟然指揮著針線房的丫頭給表小姐做衣裳,還挑挑揀揀的,真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薑舒綰彈了她額頭一記,少女笑顏如花,“好你個紅眼病,她來那天老太太就說了她的衣裳首飾連同份例,都比照府裡的小姐,不過幾件衣裳也值得你說嘴。”
“奴婢也是氣不過嘛,以前世子冷若冰霜就罷了,最近好不容易態度軟和一些,倒叫表小姐截胡,表小姐不會是真對世子有個什麼吧,不然為何三番五次針對您,可柳家雖然落敗,她好歹也是世家小姐,難不成她還真能做妾……”
青杏一腦袋漿糊,對這個問題想不明白。
這也是薑舒綰疑惑的地方,柳家乃高門世家,從前朝繁衍至今,主枝哪怕落魄到隻剩下柳雲煙一個,那也是世家子弟。
柳雲煙雖然生的柔弱,不過看她吃穿用度,還有神態氣質,應也是有幾分傲氣的。
當然,看她對小權臣流露出來的眼神,若是為愛做妾,也能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