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太妃磕完頭,薑舒綰扶著老太太就準備出宮了,路過禦花園的時候,突然下起雨來。
現在已經是九月上旬,天氣已經入秋,老太太本來就病著,可不能淋雨。
讓老太太在亭子裡躲雨,薑舒綰跑去借傘。
她走了好一會也沒遇見宮女太監,宮裡又大,她一時有些迷路,彆說找人,就是來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
正有些著急的時候,一個老嬤嬤招手讓她過去。
老嬤嬤穿戴比較樸素,此刻又站在一個叫“靜宮”的地方。
既要入宮,薑舒綰也是做過功課的。
靜宮並非皇後、高貴妃的住處,裡麵荒草叢生,雜草長的比人還高。
是一處荒廢多年的院子,不入流的荒宅廢院,薑舒綰做功課的時候,這處院子甚至都沒人提過。
再看老嬤嬤穿戴,也不像得勢的宮人。
廢宅,不得勢的老嬤嬤,應是不能和皇後、高貴妃產生聯係的。
皇後、高貴妃最近勢頭大的很,她實在不想與她們扯上任何關係。
“多謝嬤嬤。”
薑舒綰連忙跑過去避雨。
“不敢得貴人謝,貴人可是找不著路了?今日宮裡治喪,好些宮女太監都調走了,等會奴婢派一個小宮女給您帶路。”
老嬤嬤溫和的說著,還要請薑舒綰進屋去。
“貴人請進,靜宮荒廢多年,略有些雜亂,不過讓貴人歇歇腳還是使得。”
薑舒綰哪敢進去,先不說此地偏僻,她人單力薄的,再說老太太還在禦花園等她。
皇宮多是是非之地,無事還是早點走的好。
“我是文遠侯家的媳婦,原是陪我家老太太進宮送老太妃最後一程的,隻是路遇大雨,一時不好走了。”
“原來是侯府的人,奴婢失禮了。”
老嬤嬤說著連忙行禮,見薑舒綰警惕的站在屋簷下不進門,也沒有再請她進去,隻指揮小宮女給她送薑茶。
侍候著薑舒綰喝了熱茶,又見她頭上落了雨水,老嬤嬤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給她擦起來。
“貴人衣衫濕了,我家殿下倒是有些舊衣衫可以借給貴人,隻是女眷進宮沒有回去變了一身衣衫的,貴人便將就著吧。”
說著快速給薑舒綰擦了擦身上的水。
又讓小宮女拿來兩把傘,七拐八繞的,親自送薑舒綰出了這片荒涼的地界。
遠遠的已經看到老太太了,薑舒綰從身上摸出打賞的荷包。
“多謝嬤嬤。”
“這如何使得。”
老嬤嬤慌張的揮手,薑舒綰還是強硬的塞給她了。
再次道謝,她才提著傘往老太太那邊快步走去。
老嬤嬤剛剛侍候茶水的時候,她特意看了,老嬤嬤雙手粗糙,多經風霜,確實不像是得寵的大嬤嬤。
而且。
她還提到她家殿下有些舊衣衫可以借給她……
看來是某個公主的近侍,與皇後、高貴妃沒有關係。
是的了。
這兩位娘娘正借著老太妃喪儀,與她們籠摟的官員夫人親近,哪有空騰出手來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