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點點功利心思,畢竟我娘家沒有助力,我今天幫你,等我遇著難事,沒準你也願意幫我呢,你說是不是?”
“……”
單手轉著茶杯,裴宴之沒回答,薑舒綰目光不由得跟著他的視線也盯著茶盞看。
隻見少年手指如玉,又細又長,根根分明摩挲杯沿的樣子看的人心裡一動。
原來一個人單手轉茶杯也能這麼好看。
“你倒是挺會做生意的。”
“?”
被這句拉回心神,薑舒綰一時不知道他是在誇獎還是在諷刺。
左右分不清,就當誇獎吧。
笑著把剝好的橘子放進裴宴之手中,薑舒綰出門去看府醫煎藥了。
她前腳出後,後腳柳雲煙就來了。
兩人沒碰著麵,柳雲煙急急往裡走,薑舒綰去了藥房。
青杏在那裡煎藥,見薑舒綰過來,立刻眉飛色舞的說,“小姐,您聽說沒有,太太被罰到莊子上去了,就是上回我們去買稻花魚的蓮花莊,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太太一走,小姐便是名副其實侯府主母了。”
薑舒綰敲她一記,“你將老太太放在哪裡去了?”
“老太太自是站到小姐這邊,最近老太太身子骨又不好,府裡各種社交應酬,皆是小姐出馬,外人都說以後侯府都是小姐做主呢,就是苦了世子,被傷成那樣可不得要養一兩個月,不過世子也算苦儘甘來,太太這麼一搬走,世子再也不用給太太晨昏定省了。”
“他每日都要給太太請安?”薑舒綰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
“對啊,這是自小就有的規矩,無論風雪寒暑,便是天上下刀,世子隻要在家,每天早晚都要給太太請安,太太也不見他,隻叫世子在外邊磕頭,連太太禁足的時候這個規矩都沒變過。”
“讓他去請安,又不見他,還雨雪不變,這不是變相折騰人?”
“可不就是,然而老太太、侯爺都不好說什麼,畢竟當兒子給母親請安那不是理所應當的。”
“……”
薑舒綰歎了一口氣。
心想小權臣少年時期也過的太慘了……
時間一晃,又過了兩天。
就這兩天,滿京城都在傳裴宴之受傷的事,不過傳的不是被溫氏砸傷,而是說他練習騎射時不小心摔了。
聽到這些消息,便有一些要好的同窗過來看他。
“你也有今天,往日練習騎射的時候,你比教武堂那些武學生還要厲害。”
“就是就是,我等會就傳出去,看那些武學生怎麼嘲諷你。”
“有人失足,馬有失蹄,我又沒傷著右手,不耽擱明年春闈就是。”
屋子裡,左臂吊在胸前的裴宴之坐在窗邊與他們談笑。
另一邊,薑舒綰正盯著爐子上的火。
不管如何,裴宴之是為了救她傷的左手,她如今欠著他好大人情。
一時也沒機會報答,就燉了一鍋肘子送過去。
以形補形嘛!
“這便是嫂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