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蘇公公連忙叫掌印公公出去傳旨,現如今他是皇上身邊第一得寵大太監,當然不能輕易離開老皇帝身邊。
掌印公公憋屈的出去了,蘇公公侍候起老皇帝也更加小心謹慎。
“小六最近在做什麼?”
“奴才正要稟報呢,前幾年甘洲青洲大旱,以至於千裡絕收,百姓為了活命全部南移,雖然後來又回去了,可是兩洲以前頗為高產的糧種竟都尋不到種了,當時為著這事陛下發了好大的脾氣,文遠侯便提了建議說可以收集各地種子,以便不時之需——六皇子殿下當時剛剛入朝,領的第一份差事便是這個。”
“現如今,這差事也算辦妥了。”
蘇公公說著拿來一個折子,正是麗嬪之子六皇子寫的。
老皇帝一邊看一邊點頭感慨,“他倒是讓朕省心,朕記得當時這差事老大、太子都不肯乾,隻有他不挑差事,就這沒人肯乾的苦活,他也能靜下心一乾乾兩年,這折子寫的也不錯。”
“誰說不是呢,奴才聽說當時麗嬪娘娘也不想六殿下去呢,說他一走走兩年,竟一點都不記掛她這個母妃,六殿下說收集糧種看起來輕巧,其實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又怕底下的人做事不儘心,跑了十幾個洲府,建了好些府庫存放種子,就怕糧種沒了根源。”
“他辦事還算利落,方方麵麵都想到了,如此,倒是也該賞他。”
老皇帝沉吟著說著,可能一時間沒想到賞什麼。
蘇公公不願意放過這個好機會,試探道,“說來文遠侯當真是不負聖恩,平日儘職守職護衛陛下安危不說,又能想到收集糧種的法子為陛下分憂。”
“哼,他一個行伍出身,哪裡懂這些政務,原就是他那兒子裴宴之的主意。”
“文遠世子?竟是他的主意?”蘇公公假裝詫異道。
“可不是,裴卿親口說的,他對裴宴之可真是讚不絕口,聽說他還是什麼小神童,對了,聽說今年秋試他下場了?名次如何?”老皇帝興致勃勃的問。
文遠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裴宴之若是有個好成績,那他也有麵子。
“回陛下,世子是第一名。”
“第一名?”
老皇帝眼中閃過驚喜,科考艱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朝上不是沒有朝廷命官之子中舉的,隻是得中秋試第一算起來還是大景朝第一個。
“快快快,把他秋試的文章拿出來我看看。”
蘇公公又去找裴宴之的考卷,當然明麵上是這樣的,其實背地裡早就準備好了。
而老皇帝一看他試卷,先是被揮灑自如,行雲流水的字跡震撼。
再看文章字字珠璣,有實乾之才,便無限愛惜的撫摸著試卷。
“怪不得老裴見天的誇兒子,看來真是個有才,收集糧種建立府庫也是他想的,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朕所用就好了。”
“陛下,世子秋試既能中頭名,春闈定然也不差,到時候天子門生,定為陛下驅使。”
“你懂什麼,朕是現在缺人,不是春闈——”
老皇帝說著頓了一下,他發現華點了。
他現在缺人才。
裴宴之不就是現成的。
對方還是自己倚重的文遠侯之子,那不就是自己人?
想到這些老皇帝心動的厲害,當即宣旨讓裴宴之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