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表小姐此種手段絕非良家,卑鄙無恥,不知廉恥……要我說就該告訴世子還有老太太,到時候看她還有什麼臉呆在侯府……”
青杏喋喋不休的說著,薑舒綰站在窗邊,她院子離裴宴之頗遠,然而從她閨房這扇窗戶剛好可以看見裴宴之院裡的那幢兩層書閣。
這個時辰,裴宴之應是在看書的。
果然,書閣已經點了燈,黑夜中燈光搖曳,透過紙糊的窗欞,隱約看見一道人影在二樓看書。
“哈哈,當真是可喜可賀,表小姐這算盤怕是打錯了,世子向來愛書,書閣又不讓人進,表小姐怕是隻能無功……”
青杏說到一半猛的閉嘴,距離隔的遠雖然看不清,但她確實看到一道細挑女影提著一盞宮燈緩緩上了書閣二樓。
二樓的門打開,裡麵的影子從一道變成了二道。
“彆看了,睡吧。”
關上門窗,薑舒綰換了裡衣睡下。
青杏委屈的癟了癟嘴,趁著薑舒綰不注意,偷偷從床上下來,推開窗縫趴在那邊看。
表小姐進了書閣又能代表什麼呢。
搞不好馬上就被趕出來……
趴在窗口,青杏這一看就是一個時辰。
月上中天,已是子時。
柳雲煙還沒出來。
薑舒綰從床上起來,把已經睡過去的青杏移到床上,開了半扇的窗戶也被她關上。
“月下品茗,吟詩作畫,小五,你說那位表小姐什麼時候才會下來?”
“主子的事,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就去問啊,我在這都等了一個時辰了,夜深露重,我待還想早點回去。”
“姚少,那您何必過來,反正明日你和世子就是一個衙門的了。”
“說得好,那我走了。”
姚誌傑說著轉頭從棋室出去了,不過他不是離開,而是撿了一塊小石頭往書閣二樓一砸。
“碰”的一聲,裡麵傳出女子被嚇到的聲音。
姚誌傑連忙往樹叢一躲,很快二樓的門從裡打開。
一身雲煙紗裙頭上斜斜插著一根玉簪的女子若柳扶風一樣,提著宮燈從二樓走下來。
瞅著她離開的背影,姚誌傑疑惑的咂了咂嘴。
“之前我也聽過這位前上京第一才女的美名,聽說她身子不好,長年要吃藥,怎的都深秋了還穿一身薄紗,難道她不冷嗎?”
他說著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我一個大男人,看她穿的那麼薄我都冷了。”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你最近少來?”裴宴之也從二樓下來,一看到姚誌傑就叫引泉上去定損。
姚誌傑那塊石頭直接砸壞了一個花瓶,得叫他賠。
“嗬嗬,我真是謝謝你,我為你當牛做馬,你一個花瓶碎了也要叫我賠,小氣!”
姚誌傑呲牙咧嘴的,裴宴之根本沒理他,轉身進了茶室。
小五已經重新泡了一壺安神茶。
裴宴之還沒喝上,姚誌傑就甩著袖子衝了進來。
“爹!你真是我親爹!”
“你不是說我們什麼好處都撈不到?怎麼六皇子一下被封為三珠親王了?他才十五歲,你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