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見他想不起,李承雲提點了兩個字。
“宮裡?你是說老太妃喪禮那天——”
宋毅眼睛一亮,“老太妃喪禮那天,皇後、高貴妃使人調走了禦花園的守衛和宮女,又派了心腹在那邊等候,準備將少奶奶引誘到無人之地侮她清白,是我們出手才解了圍……”
“難道這便是世子欠我們的人情?隻是這樣一來,不就暴露他在宮裡的眼線了?而且他還知道我們接觸過少奶奶。”
宋毅驚駭無比的想,他實在沒想到裴宴之手竟然伸的這麼長。
不過想了想又理解了,畢竟文遠侯執掌禁軍,作為老侯爺看重的世子,裴宴之在禁軍裡不可能沒有眼線。
可以說,他們當初不出手,皇後、高貴妃也不可能得逞。
想著這些,他越發激動的搓手,“殿下,世子既已知道我們救過少奶奶,又送這麼一個大禮給我們,是不是代表世子——”
“恰恰相反!”
“他是在提醒我,提醒我要遠著他的人。”手裡捏著紙條,李承雲嘴角勾著殘酷的笑,“可是怎麼辦,我這人天生反骨,彆人越不想我做什麼,我就越想做。”
“……您想做什麼?”
見宋毅臉上神色悔暗猶豫,李承雲冷笑一聲,“表哥,何時你也變的心慈手軟了?”
“……我、我隻是覺得她也是無辜的。”
“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至少看在錢的份上,養軍隊可是很費錢的。”
聽他這麼說宋毅立時鬆了口氣,李承雲接著道,“柳雲煙最近如何了?裴宴之倒是個多情的,有媚骨天成的嬌表妹,還想著自己的正室夫人。”
“什麼都想要,他真是貪心呢。”
“殿下,柳姑娘那邊進行的很順利,現如今世子的院子,柳姑娘幾乎可以隨意進出,連旁人不許進的書閣,也任柳姑娘出入,現在侯府下人都有閒言碎語,就是深居簡出的裴老夫人那邊也聽到一些風聲,老夫人向來看重少奶奶,怕不一定讓柳姑娘進門。”
李承雲冷酷一笑,“那就讓她自己想辦法,進不了門,她就去死!”
他冷酷的目光,叫宋毅膽寒。
“好冷啊!”
十一月月中的天氣,天還沒黑,就冷的已經讓人有些受不住了。
薑舒綰是怕冷的身子,剛從外邊回來就往屋子裡鑽。
半路,她發現府裡的灑掃婆子換了一批。
“回小姐,是老太太換的,聽常媽媽說,這些婆子整日正事不乾,天天念叨一些不正經的東西。”
薑舒綰點了點頭,她大約知道青杏口中不正經的東西是什麼,畢竟侯府這幾天除了柳雲煙天天出入裴宴之院子,也沒有彆的事可以議論了。
“小姐,老太太這是幫著您呢。”
薑舒綰沒說話,她根本沒空想什麼,她太忙了,先是北地香露運過來已經上架銷售,各種廣告造勢營銷手段都是少不了的,雖有宋毅幫襯,她還是花了不少精力。
除此之外,因著裴宴之主理商稅的事,也叫她最近在京圈商會受了不少排擠。
畢竟加稅損失的是這些商賈的利益,不過因著裴宴之殺了好些貪官,迫於權勢,這些商賈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不過馬上就要年底了,京圈總會長就要開始選舉,若不讓渡一些利益,怕是這些人不願意選她。
她今天便和奶哥商議著,把琉璃的分銷權給了這些商賈,不拘是上京城的商賈,還是外地的,都給他們經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