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薑舒綰這話,掌櫃頓時更加敬佩。
沒有人嫌錢多,尤其有錢人,他們比窮人更加渴望錢財。
他們都是有一想二,有二想三的主,在利益麵前,就跟野獸一樣,隻有吃撐吃吐的,沒有不想吃的。
像薑舒綰一樣,能守得住本心,賺錢之餘,又惠及普通老百姓的少之又少。
他們也是多年經商的老油條,見過不少那些說的振振有詞,道貌岸然,一見到銀子就將仁儀道德忘的一乾淨的人。
再加上薑舒綰年紀又小,如此心性,真是佩服得很。
“少奶奶真是菩薩心腸。天氣這麼冷,我們守著這麼多木柴,這要是換了其他店鋪,早就抬高價格大賺一筆了,偏少奶奶讓我同去年一樣,少奶奶您不知道,咱們鋪子因為您的善心,在朱雀街的名聲越來越好,好多百姓都說我們是仁商儒商呢。”
掌櫃激動的說。
商賈自來地位低下,有了這仁商儒商的名頭,他們的地位著實高了不少。
反正隔壁看著雪大,天天漲木柴價格的掌櫃,就沒有他們得人心。
薑舒綰笑了笑,她喝了一口茶,才悠悠然道,“做生意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要做長遠打算。隻有百姓們日子好過了,咱們的生意才能平安長久。”
尤其是這兩年,多事之秋,更要小心翼翼。
——這話,薑舒綰在心裡轉了轉,沒說出來。
之後她又去後院堆精品木炭的地方看了看。
精品木炭的價格也比照去年,該漲還得漲。
這些世家貴族,動輒就是百年積累,不賺他們的錢賺誰的?
她在北地的製糖工坊還等著銀子建廠,還有明年開春,就要雇大量的人種植甜菜。
人工,土地,工費,還有他們的夥食費,哪樣不要錢?
如此大的花用,也隻有掏這些世族的腰包了。
做完這些,薑舒綰又在鋪子裡轉了一圈,仔細詢問些日常運營細節。
和掌櫃聊完,薑舒綰才回了府。
如此,接下來幾天,她都在巡視手裡的產業。
這天,薑舒綰剛從鋪子回來,身上還帶著些許外麵的寒氣。
丫環匆匆跑來通報,“少奶奶,太太請您明天過去一趟。”
薑舒綰怔了一下,“太太叫我過去?”
自從溫氏搬去蓮花莊後,隻叫裴宴之去過一次,好端端的怎麼叫她過去?
她與溫氏向來不對付,有好事溫氏肯定不會叫她。
隻是溫氏是長輩,不孝為大,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第二天,薑舒綰收拾收拾就去了郊外蓮花莊,她還特意帶了幾匹布,和溫氏平日愛吃的點心。
待到了蓮花莊,還沒下馬車,她便看到溫氏從莊內快步走出來迎她。
溫氏一身素衣,頭上除了一根金釵再無彆的裝飾,身後跟著一群婆子,浩浩蕩蕩。
她現在雖沒在侯府時候大權在握時的風光,這些下人,連同蓮花莊原來的奴婢,也沒一個敢小看她的。
薑舒綰也不敢小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