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雲煙一起走的還有她過繼的族弟。
小孩子還不懂大人之間的矛盾,隻疑惑的問柳雲煙,
“姐姐,之前你見了嫂嫂不用跪,為何以後都要跪了?”
話未說完,隻聽一聲尖叫,柳雲煙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直直向前撲去。
緊接著,她以一種極為狼狽的姿勢四肢著地,摔在雪地上。
有厚厚的雪墊著,這一摔並不疼,衣裳釵環倒是全臟了,整個人狼狽的厲害。
府門口下人不少,瞧見這一幕,不少人急忙捂住嘴,仍有細碎的笑聲溢出。
從指縫裡溜出來的笑聲比哄堂大笑更讓人難受,聽著這些細碎的聲音,柳雲煙臊的滿臉通紅,哪裡還顧得上拍打身上的臟汙,往馬車時一鑽,不敢見人了。
“哼,看她以後還在小姐麵前炫耀,我懟不死她……”
青杏雙手插腰得意的說,進了府,見著府裡披紅掛彩的布置,臉色又拉了下來。
“不過納個妾,披什麼紅……”
“是世子吩咐的,說還得給表小姐體麵。”
聽丫頭這麼說,青杏氣的胸膛都鼓起來了。
世子這眼神膩不好了,看上誰不好看上表小姐,還要給她體麵……
等回了薑舒綰院子,青杏一抬眼就看見放在博古架上的裴宴之做的宮燈。
見薑舒綰背著她淨手,小丫頭掂著腳輕手輕腳把宮燈拿了下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順手就從針線簍子裡摸了把剪刀,手起刀落,往宮燈上紮去。
眼神不好做什麼宮燈。
這宮燈不要也罷。
“你做什麼?”
手裡拿著熱水浸過的帕子淨手,薑舒綰愣愣的看著青杏。
青杏“……”
小丫頭左手提燈,右手握著剪刀,隻差一公分宮燈就叫她捅破了。
眨巴了下眼睛,小丫頭磕磕絆絆的說,“那、那個……我看宮燈上麵的畫糊了,就想揭下來換一個。”
“畫糊了?”
薑舒綰放下帕子就走過來。
裴宴之現在的畫還沒到最值錢的時候,不過未來潛力無限。
等以後他走到首輔的位置,少說一幅畫也得千兩銀子,糊了可就虧了。
“我看看。”
拿過宮燈,舉在燈火下看,果然彩繪的粉白玉蘭花被風雪浸染後,有幾朵都糊的暈染開來,不影響觀賞,還跟以前有不一樣的韻味,所以看起來還挺美。
不過在這樣下去用幾次,估計就糊的不能看了,價值也得從四位數降到個位數。
她如今也不缺錢,但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蹋東西。
“多點幾盞燈,再拿個刀片過來。”
薑舒綰吩咐完,抱著宮燈就直接坐下來了,宮燈上的畫是用漿糊粘上的,她花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將畫揭下來,放在書桌上用手壓平整,才覺得自己拯救了一千兩銀子。
小桃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站在她身後,一邊給她掌燈,一邊伸長脖子問,“小姐,燈上麵得糊紙,你這揭下了打算糊什麼。”
“……糊我自己畫的。”
薑舒綰順口就說了一句,拿起毛筆的時候卻犯了難。
她藝術細胞皆為零,詩詞字畫全不行。
要是提個畫的很醜的宮燈出去,還蠻沒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