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除了她還有另一夥人未卜先知,和他們做同一件事,領頭的那個竟然還和引泉有幾分相似。
“確定是引泉嗎?”薑舒綰問道。
“確定。”青杏壓低聲音小聲的說,“對方去的比我們還早,行蹤詭異,尤其領頭的引泉輕易不露麵,若不是小顧將軍帶了望遠鏡,隻憑人本身的眼力很難發現他。”
人的身形有可能相似,但如果是望遠鏡看到的人臉,那確實無疑了。
想著薑舒綰心裡一時間不知道什麼感受。
“世子。”
侯府門口,小五將牽馬繩遞給了裴宴之,接過牽繩,裴宴之一個利落翻身就上了馬車,姚誌傑緊隨其後,葉逸風是個文弱書生,直接上了馬車。
“此去可能要數月之久,有事你可去找飛鴻將軍。”
坐在馬上,裴宴之遞了一個令牌給薑舒綰。
薑舒綰“……”
愣了一下,薑舒綰才接過。
看著裴宴之、姚誌傑、葉逸風遠遠離開的背影,薑舒綰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離開。
回屋路上,青杏渾身就跟有獅子咬似的,渾身扭來扭去,嘴巴好幾次張張合合,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自打升了女官後,青杏也沉穩了。
薑舒綰暗自思討著進了屋子,她先和小顧將軍他們聊了會天,聽他們細細講了此行見聞,最後才讓小顧將軍他們下去休息。
“小姐,之前下了大半個月暴雨,今兒好不容易有太陽,要不要把屋裡的東西搬出來曬曬。”
屋外邊,桃嬤嬤領著小桃問。
薑舒綰立時點了點頭,前頭暴雨下的,她覺得自己身上都長了黴,今天日頭大,確實適合曬太陽。
好久也沒運動,整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薑舒綰扭了扭胳膊也幫著丫頭們把東西搬到院子曬太陽。
家具、被套,還有博古架上的東西,搬到蘭花宮燈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下暴雨那段時間,有回屋子裡漏水,屋裡家具書本連同宮燈都打濕了,宮燈是個小件物品,平日放在博古架上用的少,丫頭們就沒注意,等發現的時候骨架都被雨水泡爛了。
她當時修了大半天都沒修好,後來不知怎麼傳到裴宴之耳裡,男人天黑了才從衙門回來,一回來就進了她院子。
當時薑舒綰剛從東來街回來,時間也有點晚,一回來就看見屋裡一個美男子坐在油燈邊削木頭。
昏黃的燈光如一層細膩的薄紗,輕輕灑落在他好看的臉上,光影交錯間,勾勒出他如刀刻般的輪廓。
宮燈骨架壞了,要削八根骨架。
她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削好了五根,正埋頭對付第六根。
修燈對他來說,好像是很神聖的事情一樣,全神貫注,眼神一錯不錯,以至於薑舒綰走近了他都沒發現。
“我還以為是哪來的田螺姑娘,沒想到是裴宴之。”
薑舒綰心裡感歎著,在他旁邊坐下來。
少女凝視著他清冷好看的麵容。
初見裴宴之時,他身上雖然壓迫感驚人,但還是帶著一股少年人的青澀。
不知何時,那股青澀的少年氣不見了,男人微微低頭,露出修長又好看的脖頸。
燈下看帥哥,越看越帥。
薑舒綰盯著他,對方也慢慢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好像有什麼在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