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柳雲煙還沒明白那眼神的意思,就聽見薑舒綰說,“我如今要忙著部裡的事,家裡也抽不開身,過兩天二叔父就要回京述職,到時候一應安排都由你去操辦可否?”
“二叔父?那不就是老侯爺的兄弟,他們一家要回來了?那確實要好好安排,可是我能安排嗎?”
“我說可以就可以。”
第二天,柳雲煙就愉快的指揮起下人婆子,先把東南角的院子騰出來,放新家具放擺件,等二叔父一家到的時候,裴宴之也悠悠醒了。
男人躺在床上,過了生死關,他眼神卻跟以前一樣,尤其是聽見二叔父回來的時候,眼神更冷也更複雜。
裴宴之從來不是無聊的男人,他的每一次情緒都是有原因,為此薑舒綰還特意與二叔父談了一回。
二叔父之前是在江南做官,雖然位置不高,不過江南那邊養人,所以二叔父身形笑容就跟迷羅佛一樣,為官也很清廉,名聲極好。
此時回京述職,怕是要往上升一級,而二叔父對薑舒綰也是久仰大名,七部之中,新部雖然是新部門,但每一個位置都是肥缺。
於是說著說著,二叔父就提出想進新部。
“畢竟都是一家子,有二叔幫你,你必高枕無憂。”
二叔父笑的溫和無害,老侯爺也在一邊點頭,顯然也覺得二叔父進新部很好。
薑舒綰笑道,“二叔父能來幫我,我自是喜不自勝,不過我怎麼聽說二叔父之前就運作了一番,聽說是可以進吏部,新部再好哪有七部之首的吏部好啊!”
“竟有此事?”老侯爺驚了,他想不到庶弟還有這個本事。
“既能進吏部當然最好,你何故框騙公主讓她白開心一場。”老侯爺說。
薑舒綰也笑著說,“是啊,當然是吏部好。”
“嗬嗬,是啊……”二叔父笑的很勉強。
轉身薑舒綰就把這事給裴宴之說了,裴宴之此刻正在屋裡喝藥,他這傷要養一陣,衙門也去不了,土改又不能擱置,所以這些日子都是姚誌傑過來與他彙報。
雖然磕磕絆絆,土改還是在慢慢進行。
薑舒綰這次過來的時候,姚誌傑也在,聽了薑舒綰的話,他驚訝道,“沒想到二叔父竟然有此本事,看不出來啊……”
侯府四房,唯大房和二房是最出息的,不過二房之前一直在江南,現在一進京就能進吏部,還真的是高升中的高升了。
“他背後不會有人吧!”姚誌傑這話隻是一猜,不過他這話一說出口,薑舒綰和裴宴之都沒說話,他就知道壞菜。
敵人都打進內部了。
而且,聽二叔父的意思想進新部,那就是針對薑舒綰來的……
“我已經拒絕二叔父了,新部暫時用不著那麼多官員。”薑舒綰說。
“那葉逸風呢,嫂嫂聽說你把他要去了,我本來還想讓他和我們一起弄土改的,嫂嫂你和他熟悉嗎,怎麼彆人不要隻要他……”
“他算學好。”
“啊這……怪不得他那麼樂意……”
姚誌傑想起葉逸風臉上的笑容,葉逸風是光祿寺卿的兒子,本就是算家世家,後來轉走進士科,若是又能當官,又能一展算學所長,那當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