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謹的思維還身處在光怪陸離的迷霧中,隻覺得很委屈,他現在好熱好難受,虞行翡身上冰涼涼的很舒服,怎麼就不讓他親了?
還打人。
身體也像是被烈火焚燒的熾熱疼痛,虞行翡一點都不聽話,很不配合,居然還打他。
“虞行翡,你起來。”孫謹滿腹委屈,淚眼婆娑。
“…”嗬,對著你,我起不來。
沈景溪麵無表情,心情複雜。
嘴唇緊緊抿著,嘲諷的話說不出來,用力偏著腦袋閃躲,不讓人親到他嘴唇。看怎麼都親不到人,熱烘烘腦袋移到他肩頸,癢癢的,熱熱的,濕淋淋的,怪異的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地冒出,像無數小針在刺激著他的皮膚。
沈景溪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雖然知道孫謹可能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是兩人衣服都被撕碎了,孫謹就這麼壓著他,沈景溪怎麼安慰自己都沒有用,孫謹是個男人,還是個理智全無,欲望勃發的男人。
此時的孫謹依舊讓他有著很強的壓迫感,讓他無法鬆懈心神。
沈景溪在那一刻驚懼過後,被壓著蹭著,更是湧起的滔天的憤怒和厭惡感。彆說起來了,他氣得青筋直冒、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把孫謹踢飛,然後狠狠的暴打一頓。
然後把旁邊躺倒一片的幾個人,扒皮抽骨、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房車車廂裡,回蕩著銼刀摩擦般的咬牙聲。
沒過多久,堅固半敞著的車門,被人暴力拉開,耷拉倒在一旁。
沈景溪還沒看到是誰闖了進來,壓在他身上,讓他一直無法動彈的孫謹被人帶走了,身上驟然一輕,他也被被熟悉的懷抱緊緊抱著。
“顧司安,你怎麼來這麼晚。”沈景溪緊繃的弦這才放鬆,眼眶微紅,顫抖著抱著顧司安,更恨他這麼久才來救自己,差點,差點…
惡狠狠地咬著顧司安手臂,沈景溪肆意地宣泄著積壓的情緒。
“對不起。”顧司安放鬆肌肉,讓沈景溪咬著撒氣,心疼得擦著沈景溪沾滿鮮血的臉。抱著渾身赤裸的沈景溪,那滿臉怒容,不再是平常古板無波、沉靜的顧司安,此時的他更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即使情緒激動,仍然能感到身後無法讓人忽視的氣勢,危機感讓顧司安身上的肌肉瞬間緊繃。
側著頭看向這邊的虞行翡,眼裡那噬人恐怖的神色,顧司安臉色驟變,將沈景溪牢牢擋在身後,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蓄勢待發。
沈景溪也感到緊張一觸即發的氣氛,莫名其妙地露出頭來,看到虞行翡的臉色,沈景溪同樣極度生氣,瞪大眼睛,憤怒的喊著,“看什麼看,我們撞號了,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純0,能發生什麼!
要出事也是他吃虧好不好,虞行翡居然還敢擺這種死人臉,一副人被占了多大便宜的樣子。
雖然已經聽到這邊發生了什麼,虞行翡逃避著不敢去想象會看到什麼場景,他根本承受不了。當真的看到孫謹和人赤裸著身體,交纏在一起,那一瞬間想毀滅掉所有的想法如野火燎原,無法阻擋。
哪怕,他們什麼都還沒有發生。
暫時不會發生,並不代表,真的不會發生。
孫謹並不是天生的就喜歡男人,也不是天生的就喜歡被男人占有、征服,更不像江寧遠教的那樣容易,用後麵很難取悅到,除了自己天賦異稟,又極有耐心,更是因為自己耗費了相當多的心力,當了整整一年的床上紳士,不斷誘惑索取又不敢粗魯對待一分一毫,這才有現在的孫謹。
如果不是他,孫謹會是一個正常無比的男人。
孫謹比誰都渴望著家庭和溫暖,如果沒有自己,他以後會擁有妻子和孩子,然後過著平凡又普通的一生。
偏偏,他在被人發現前,被一個男人捕獲了心神。
虞行翡愁眉緊鎖,無法繼續思考,也不再怒視沈景溪。因為被他抱著的,渾身不著寸縷的孫謹,狀態近乎癡狂地糾纏著他,讓他沒辦法在分出心神關注其他。
吳銘?吳家的!!
摸著孫謹發燙的皮膚,按著他撕扯衣服的手,白皙的脖頸被舔咬地通紅,虞行翡想起了剛剛聽到的差點被忽視的一句話,不由得心一顫,渾身冰涼。
賀哥拿了兩個新毛毯過來,緩解了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氛圍。
剛剛他隻是瞟了一眼就立刻回車上,拿了備用毛毯過來,遞給顧司安和虞行翡,讓他們各自包好自己的愛人。
沈景溪整個人縮在毯子裡,連臉頰都藏了進去,老老實實得被顧司安帶走了。
虞行翡這邊卻不太順利,孫謹渾身滾燙,熱的不行,恨不得把抱著自己的人都扒光,怎麼可能會乖乖的被包在毯子裡。虞行翡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把不停反抗著的人捆進毯子裡,帶到車上。
聽著後麵衣服被撕裂的聲音,賀哥升起擋板,如來時那般,疾馳回市區。
泡在臥室衛生間的浴缸裡,虞行翡看著孫謹的表情越來越狂亂迷醉,沒有半點緩解的跡象,抱著他隻覺得心如刀割,皮膚相貼著,猶如被熱鍋內的熱水燙過,冰涼的池水都無法降低孫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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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翻湧著水花,虞行翡安撫著摸著孫謹後腦,舌尖嘴唇被用力吮得發麻。
虞行翡完全不覺得迷戀開心,感受不到一絲快感,孫謹現在雙眼無神,全無理智,根本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誰。
現在在他的世界裡,誰都能是“虞行翡”。
油然而生的嫉恨和狂怒,讓虞行翡躲開了孫謹的親吻,生氣的人用力地咬在他肩膀上,鮮血淋漓的痛感居然讓虞行翡覺得好受了不少。
臥室門被打開,胡管家顧不得其他,疾步走進來,拿著江寧致送來的解藥和水杯。
虞行翡此刻也管不了孫謹會不會被人看到了,含著藥和水哺喂過去,孫謹現在根本無法自行吞咽了,被捏著下巴,靠虞行翡幫著抵住舌根,這才順利吞下特效解藥。
翻湧滾燙的池水變得和緩平靜。
江寧致的藥很管用,孫謹雖然還未清醒,但身上的溫度已經降下來,無法消退的欲望也褪去,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熟悉的環境,安心的味道,孫謹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極度疲累感讓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小心仔細地替孫謹上了栓劑,直到孫謹徹底沉入睡眠,虞行翡這才出了臥室。
深夜彆墅的大門口,虞行翡還未下樓梯,就感到一樓有些吵鬨,是王傳和方時鳴。
胡管家知道他們是孫謹的朋友,雖然天色已晚,他也沒有攔著人,帶著人到了一樓會客室。
“孫謹在家嗎?”方時鳴已經看到了虞行翡,立刻走過來問著,語氣著急。
這個時間,虞行翡不會讓孫謹待在外麵不回家,所以當他們找到位置,看到那輛房車,卻沒有見到被綁的兩個人,隻看到一副打鬥後的場麵。就知道,現在,想找到人,隻有找虞行翡了。
隻有虞行翡會一直關注著孫謹的行蹤。
看到虞行翡點頭,臉色不算太難看,真出了事,虞行翡不會是這個表情。
方時鳴這才鬆了口氣,居然有些慶幸,慶幸虞行翡可以隨時找到孫謹。
雖然虞行翡對孫謹的控製欲強到變態,有一點方時鳴可以肯定的是,虞行翡不會傷害孫謹,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他。
“你知道吳銘做的事。”看到方時鳴明顯非常慶幸的神色,虞行翡說的肯定。
方家和吳家,同是千湖市的世家,不可能不認識,方時鳴應該知道更多他們還沒有查到的事。
千湖市被暴力侵害的人不少,和吳銘有關,願意走出來的人卻沒有。事情到這一步,暫時沒有了進展。
“他做的事多了,你說的哪件?”方時鳴聽到虞行翡語氣肯定,感到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