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的人,在緩緩靠近,虞行翡臉色鐵青,手指微動。
扭斷沈景溪那礙眼的脖子,發出來的聲音,應該非常動聽。
虞行翡的雙手蠢蠢欲動,身前一陣風落下,眼前是還飄動的發絲和俊挺的背影。
呆愣一瞬,暴躁想傷人見血的衝動,不知怎的慢慢消退,再無蹤跡。
“你做什麼,我還在呢!”孫謹怎麼沒想到,他就去換了身衣服,怎麼剛剛要打起來的人,氛圍就變了?!
這當著他的麵,是不是太囂張了點!
孫謹攔在兩人中間,怒瞪著上衣大敞的人。
看著難得醋意大發,怒氣衝天的孫謹,虞行翡靠著椅子,姿態悠閒地欣賞著,一臉愜意。
孫謹發火的樣子,還是這麼耀眼。
除了孫謹,還真的,從來都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他。
沈景溪知道他是怎樣的人,還敢故意觸犯,隻能說,他的膽子足夠大。
“你在又怎麼樣?”對於孫謹,沈景溪從未放在眼裡,“出去,彆打擾我辦事。”
當著他的麵,要和他的男人辦事?
這世上還有比沈景溪更囂張的人了?
用力揪著他的衣領,孫謹忍無可忍,一向笑意盎然的臉,黑沉沉的,“滾出去。”
“我滾出去?”沈景溪也不掙紮,就這麼被抓著,挑著眉眼,笑容惡劣,“他回頭看看他。”
孫謹猛地回頭,視線向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頓時氣憤得眼睛都紅了。
那憤恨噴火的眼神,虞行翡覺得孫謹估計都要把他咬碎了吃掉了。
這眼神真夠帶勁的,虞行翡正欣賞得起勁,沒能多看一會,孫謹就用力轉回了頭。
“那又怎麼樣,我的人,需要你來獻身?”孫謹說完鬆開手,走出桌子,又瞪向撐著臉頰,眼含愉悅,嘴角噙笑的男人,狠狠咬著牙,“你給我變回去。”
虞行翡呼吸更加急促了,隻能淡笑著表示愛莫能助。
“等會我再收拾你!”被虞行翡的樣子氣得火冒三丈,轉頭伸手再次抓向沈景溪的衣領。
沈景溪當然不會乖乖讓孫謹繼續抓著他。
伸手抓著伸過來的手腕,用力扭轉。
手腕一陣劇痛,反被抓著壓在背後。
手肘用力向後衝擊,肘擊被格擋,手腕被人抓著,臉頰貼上冰涼的桌麵,沈景溪還沒回過神就被徹底製服。
整個手臂被人用力反扣,雙手手腕被單手抓著,壓著脖子按在桌麵,沈景溪用最大力氣掙動,居然掙紮不開。
沈景溪也不是第一次被孫謹徹底壓製了,知道拚力氣是絕對拚不過的,隻能惡狠狠的開口,“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繼續勾引我的人?”孫謹都後悔出頭讓他進虞氏了,氣得也有些口不擇言了,“難怪顧司安會離開你,隨意的出賣身體,你讓他怎麼會不想著逃跑。”
說完,手裡抓著的人,身體變得僵硬,連掙紮力度都變小了。
從未出口傷過人,孫謹又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說得這麼重的?
可沈景溪和虞行翡這兩個人,太氣人了!
孫謹既氣憤又委屈,虞行翡還懂不懂什麼叫滿足了,他都任由為所欲為了,天天做成那樣,虞行翡怎麼還和欲求不滿一樣,到處勾搭野男人。
“誰他媽的隨意出賣身體了?!”僵硬了一瞬間,沈景溪立刻爆發,要不是被按著無法動彈,都想拿刀捅死孫謹了,“要不是虞行翡藏著顧司安,用他來威脅我,我會願意這麼做?”
“閉嘴。”哪怕孫謹再生氣,也不允許有人這麼汙蔑虞行翡,抓著他的頭發,讓他抬起頭,聽著他吃痛的聲音,不再心軟,“你再敢這麼說他,我饒不了你!”
那憤怒噴火又沒有溫度的眼神,身體用力的緊繃著,透過衣服,都能看清更加明顯的肌肉線條了。
要不是還有個礙事的人,虞行翡想把孫謹立刻按住,像他按著沈景溪這樣。
“就算我出賣身體,也都是你們的錯!”被迫抬著頭,這屈辱的姿勢,沈景溪難堪至極,更是憤怒至極,“我現在、立刻就要見到顧司安!”
要不是武力、財力,他都無法與虞行翡抗衡,他會出此下策?等他拿到把柄,遲早弄死虞行翡。
姓虞的,果然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平日裡一副冷淡厭惡,不近人情,對他厭煩無視的模樣。
沈景溪可不覺得,一點利益都沒有,虞行翡會不帶半點目的,隨意插手他和顧司安的事。
虞行翡這麼做,就是居心不良,見色起意。
孫謹果然是海諾那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傻子。
這麼明顯的事,不去找虞行翡,還拿他來撒氣。
都當他沈景溪是軟柿子捏。
“在你眼裡,都是彆人的錯,你就是無辜的了?”孫謹立刻丟了愧疚的心理,隻覺這沈景溪可真會推卸責任。
一大早搞襲擊,跟要殺了他們一樣。
要是虞行翡的車是普通的車,他們還能安然無恙這麼坐在這裡?那車都不知道被砸爛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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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溪對自己做的事,沒有半點愧疚,更是一直用責怪質問的樣子對著虞行翡。
他還在呢,都敢明目張膽地色誘他的男人,孫謹覺得他脾氣再好,這還能繼續忍下去,那還能是個男人?
那是慫蛋!
“你訂婚,以後還要結婚生子,你這和出賣身體有什麼區彆。”又狠狠瞪了眼一副看戲作態的虞行翡,孫謹壓著不斷掙紮的人,攜帶著往門口走,“你喜歡男人,還去禍害女孩,你就隻顧你自己的感受,你有沒有考慮過顧司安會不會愧疚?會不會傷心難受?”
沈景溪雙腿用力,抵抗著拖拽,從未有過這般弱勢的樣子,眼眶紅的要滴血,如果顧司安在,他怎麼會讓自己任由其他人這麼欺負,“我沒有錯,你不相信,你可以問虞行翡,這裡所有人都是這樣。結婚了,也都各自找著情人生活。她願意找多少個都可以,我都不介意,我就要顧司安這麼一個!”
喜歡男人也和女人結婚的也不是他一個,喜歡女人的女人,找家世相當的男人結婚,同樣不在少數,怎麼在他這裡就不行了?
這裡都這樣?
腳步一頓,孫謹忍不住看向虞行翡求證。
見他淡定點頭,孫謹不知道該是個什麼心情,奇奇怪怪的,果然還是三觀不合嗎?
原來不止趙聞西、溫清川他們這麼想,沈景溪同樣這樣。
顧司安傷心遠離,孫謹覺得,他肯定是忍受不了這種事情的。
難怪虞行翡對顧司安的態度,比較其他人要平和了,這兩個人,這方麵的看法還是挺一致的。
“你覺得這樣是正常的,可顧司安很明顯不這樣覺得。”孫謹覺得沈景溪的想法不對,做法更是不對。
如果他沒有互相喜歡的人,怎麼做都沒人過問,可一個人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行累加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虞行翡強行讓他接受情人的身份…那孫謹還真的挺難受的。
“彆在我麵前裝作一副很了解他的樣子。”孫謹的話,讓沈景溪瞬間勃然大怒。
孫謹當然不敢說了解另一個不算特彆熟悉的人,可如果顧司安真能習慣這種行為,那他就不可能離開了。
連他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沈景溪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去正視。
“如果是顧司安打算訂婚、結婚,你能接受嗎?”無需沈景溪多言,孫謹聽到了他忍耐怒火的呼吸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你能體會顧司安的感受了嗎?”
“他和我能一樣?他本就個不爭不搶的人。”顧司安會難受,沈景溪當然明白,可他這麼做的原因,其他人不知道,顧司安明明就是知道的,為什麼就不能為了他忍耐。
孫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沈景溪的這種心態了。
沈景溪的這是說,傷害人的事情,他可以做,顧司安半點不能做。
也真夠欺負人的。
“虞行翡知道顧司安的下落,你就能奉上身體,你要資源你要向上爬,你是不是也能向其他人奉上身體?以後呢?你有彆的想要的,你是不是同樣會放棄一切?”連虞行翡的爺爺都妥協了,結了五次婚呢,孫謹覺得沈景溪完全有可能這麼做。
畢竟都這麼容易向另一個男人獻出身體了。
“放屁,誰準你這麼說我的?!”沈景溪再度掙紮起來,恨不得打死用言語侮辱他的孫謹,“除了為了顧司安,誰都彆想讓我獻出身體!訂婚也是必須的,不然我怎麼爭得過其他人,我孤立無援,我隻有顧司安!”
“隻要他在我身邊,我可以不那麼急迫,我可以慢慢來得到我想要的,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手很疼,心更疼,沈景溪強忍著哽咽,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
為什麼顧司安不肯了,明明他應該知道的,他最需要的,並不是他那些安排過來保護的人。
孫謹怔愣出神…
隻要他在身邊…可以慢慢來…
已經到了門邊,孫謹突然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既沒有繼續抓著沈景溪扔出去,也沒有說話。
一直關注著孫謹的虞行翡微微皺眉,略微不滿。
怎麼又突然心軟了?
他還等著孫謹扔了礙眼的人,再來找他“算賬”呢。
押著沈景溪手臂手腕的力道放鬆了些,讓他能舒服點又不會掙脫傷人,自知自己說了過分的話,孫謹忍不住放輕了語氣,有些欠意,“你既然知道顧司安為什麼會這麼一走了之,你現在最應該想的,是怎麼做才能讓他回心轉意。”
又是這句話,虞行翡也這麼說…沈景溪懷疑,難道真是他誤解了虞行翡的意圖了?
可他那身體反應可不是假的,真不是意有所指?
“你隻想著用這種辦法找到他,你找到了又怎麼樣?你知道錯在哪,還要一錯再錯,顧司安永遠都不會回來。”孫謹肯定,沈景溪不改了這種行事行徑,哪怕是虞行翡鬆了口,顧司安也不會回來的。
“一直說我有錯我有錯的。虞行翡呢?虞行翡不是同樣訂婚了,連裴家的女人也在這裡,你待在這裡,忍受一切,不就是因為…”沈景溪緩緩側過頭,眼裡通紅帶淚,神情森然,“你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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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著虞行翡這樣的權利,他可以報仇,可以得到沈家,顧司安也逃不了。他可以抓著顧司安,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慢慢求得原諒。
沈景溪從未在哪個宴會上見過孫謹,雖然查不到來曆,看樣子頂多也隻是個家裡有點小錢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虞家抗衡,還不是虞行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虞行翡可以這麼做,為什麼他不可以。
之前還閒適悠哉的虞行翡,臉色一變,登時陰雲密布,緊握雙手,眼神寒風凜冽。
沈景溪的眼神,讓孫謹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會聽進一點勸告,可那雙眼睛裡麵,沒有反省思考,反而充滿了渴求。
那是對權利無限的渴盼,渴盼到,不惜傷害最愛的人。
孫謹不會懷疑,顧司安如果一直不肯出現,沈景溪真的會不惜去出賣身體,隻為求得更多權利。
經過這次,在虞行翡這裡,體會到了無能為力的感受。
沈景溪為了找到顧司安,為了抓緊顧司安,他會更加瘋狂。
就像虞韻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