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出發?”
jack扭了扭脖子,疼得臉一陣抽搐,“今天我就是來通知他的。”
“老板,你要是等不及,現在出發也行。”
虞行翡當然不急,壓低帽簷,擋住眼睛,“今天不急。”
不急怎麼搞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jack莫名其妙,冤枉的很。
“準備得怎麼樣了。”
那種危機感好像退去了不少,jack感覺能放鬆許多了,點了點頭,如實回答,“都準備好了,等這次結束,就能知道他是會一個人回國,還是會回來找你。”
一個人…回國?!
虞行翡很想直接詢問這是什麼意思,又隻能強行忍下。
海上逃亡之路上的詭異感,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這是一個試探。
那些船,都是那個“老板”的人。
就是為了把他們趕到這裡。
把他困在這裡,讓孫謹去選擇…
但是,還是搞不懂是為了什麼。
眼神瞟了一眼癱坐在地,暫時爬不起來的男人,語氣淡淡的詢問著,“你覺得,他會怎麼選擇。”
周遭似乎又再度沉悶起來,jack也不清楚他這麼問的用意,暗自心驚的同時,小心謹慎的去回答著,“孫謹足夠小心謹慎,看起來他對我很親近,其實他一直在懷疑防備著我,看似老實憨厚,其實心思不好猜測。”
如果是真的老實懦弱,也來不到這裡。
帶這個“失憶”的人,獨自麵對危機四伏的大海,和虎視眈眈的人,還能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說他有主意吧,在這裡一住就是幾個月。
住著環境最差的房子,做著最低等勞累的工作,吃著勉強能裹腹的食物,麵對無時無刻的襲擊,看到一個可能暫時可以信任的人,沒有想辦法求助去改變這些。
這隻是一個二十多歲,在繁華都市,被圈養嬌慣了多年的年輕男人。
他是怎麼能忍受這些的。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沒有一句抱怨,這麼能忍,也難怪能在這位老板身邊這麼多年。
也難怪,會有這麼一出戲。
虞行翡原本是極為有自信的。
孫小言每天晚上、早上,恨不得生吞活剝般的想把他囫圇吞下的行為,無一不是在表達著他親近的渴望。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在演戲?
真有人的演技能這麼逼真?逼真到哄騙了他自己的身體功能反應?
如果那個老板就是他,如果那個孫謹真的忠心無二,又怎麼會有這一係列的事情?
虞行翡可以斷定,曾經的孫謹肯定試圖逃跑過,不然無法解釋這些。
jack說讓他孤身出海,孫小言沒有過多爭取就同意了。
這也代表,現在的孫小言,有了機會,可能也打算逃跑!
這個想法縈繞心中,無法消失,開始越演越烈。
“如果,他選擇逃走,後續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虞行翡決不允許,事到如今,孫小言消失在他手中。
在他打算抓緊這個人的時候!
哪怕以前經曆過這些的並不是他,他已經取代了這一切,為了不引起jack他們的警覺,同樣可以去試探。
孫小言所謂的“愛”,是真是假。
在那個監獄裡,他每天都在殺人。
和孫小言初次相見,也是毫不猶豫下殺手。
孫小言被他質疑時的猶豫和神色細微的變化,突然在虞行翡為數不多的記憶裡鮮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