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是茂密的樹蔭,迎著海風孫謹愜意地眯了眯眼睛,隔著帽子摸了摸腦袋,又垮了笑臉。
遲早要被揪禿了不可。
該怎麼告訴虞行翡,他真的不喜歡天天都這麼粗魯?
真要命,因為那個錄像,讓這個男人誤以為他喜歡粗魯的,虞行翡那麼固執,信不信是一回事,又提起這些,發瘋心絞痛就不好辦了。
魚漂下沉,抬起魚竿,將一條小魚放進水桶。
側後方有腳步聲,聽著熟悉的頻率,開始收拾釣具。
東西被人提走,孫謹隻是將軍刀插回腰間,兩手空空跟著走。
前麵的人整個人被灰塵覆蓋了,手臂上的臂套都有些破損。
這樣的狼狽,從來沒有在虞行翡身上出現過。
他還有一半的出海酬勞沒有拿到,可是jack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人工作還要分一半的錢出去,他們倆要好好生活確實有些勉強,苦惱地歎了口氣,可是他要一起去虞行翡也不同意啊。
還有jack說的寒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
房子裡炊煙熄滅,又再次前往海邊。
夜晚,看著小澎湃的船在靠近,孫謹收拾好東西,戴著帽子口罩等在山洞附近。
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即使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也是顯眼得一目了然。
回程的一路上,他們還是沒怎麼說話。
真的要這麼繼續過下去?
這座小島風景雖然很美,不過孫謹並不喜歡這裡的人。
在這裡,他們一個人都不認識,如果jack能回來找他,就可以聘請他,讓他帶他們去找es。
如果那麗塔願意和他一起離開,也可以交給es安置。
虞行翡現在抗拒、嫉妒、憎惡著過往,如果不肯在那座觀光小島生活,他們去彆的國家也行。
隻要回到都市,他們的生活不會這麼拮據。
“山體已經挖空了,加固也已經完成。”
書桌後坐著的男人這才轉過身,“明天舉行開工儀式。”
山洞裡難得的燈光明亮,顧司安站在台上,看著台下一張張看不出臉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種事情,一向不適合他做,偏頭看向身邊的助理,“你來。”
視線被角落陰影裡的人吸引過去。
總覺得有些眼熟。
在一陣鞭炮聲中,避開所有人出了山洞。
草叢裡一陣細碎的聲響,一個人跳了出來,顧司安這才看到,下麵被覆蓋遮擋的居然是礁石堆。
兩人眼睛對視著,沉默著,隻有換氣儀器運行的聲響。
顧司安覺得一天之內,不可能遇到兩個眼熟的人吧。
雖然戴了帽子和口罩,孫謹這眼睛很好辨認。
“好久不見。”
聽到聲音,孫謹還有些回不過神,“顧司安?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去島上挖礦了嗎?”
兩年不見,顧司安並沒有明顯的變化,還是和在星海市那般西裝革履。
這和孫謹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顧司安也不知道虞行翡怎麼說的,隻是指了指山洞,“裡麵的工人夠多了,我負責管理。”
孫謹隻能呆愣愣的點頭,也是,再怎麼說也是顧家的公子哥,虞行翡再怎麼也不能讓朋友真的去挖礦。
“你們是過來玩的?”顧司安收回目光,看向孫謹。
孫謹的大腦裡正掀起了大風暴,整個人還是有些呆愣。
顧司安也沒有繼續追問,也不好奇他們來這裡的原因。
正以為孫謹會繼續發呆時,身邊又響起詢問。
“顧司安,兩年多了,你還不能原諒沈景溪嗎?”
提起這個不敢去回想的人,顧司安整個人變得更加僵硬了,“他,過得還好嗎?應該結婚生子了吧。”
“結婚生子?他為什麼要結婚…”孫謹瞬間了然,滿腦門的冷汗,“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消失以後,他就解除了婚約。”
這下輪到顧司安變得有些呆了,“那沈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