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的一場戲好像僵持住了,jack圍觀許久,還是靠近過去,“孫謹,遊戲結束了。”
虞冠桀攔在孫謹身前,眼睛注視著黑發男人手裡提著的槍。
本打算儘快撤退,看來這一次是沒這麼容易離開了。
麵對這種警惕防備,jack不以為意,隻是看著滿身頹意,已經逃避許久的孫謹,“我勸你還是聰明一點,海邊的那間房子才是你的選擇。”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一個人走。”虞冠桀不接受威脅,也不允許孫謹被脅迫著過下去,伸手按住失去力量,不再挺拔的肩膀,“彆怕。”
“你覺得你還能離開?你看看附近。”jack聳聳肩,很佩服這個人的不自量力。
剛剛還有著喧鬨聲的工作場地寂靜一片,虞冠桀的視線看過去,那裡或坐或站,多了許多人。
腰間鼓鼓囊囊著裝著槍械。
有人背著遠距離攻擊武器。
不用想,他上島的船肯定也被控製了。
冷笑一聲,挨著孫謹坐下,伸出手臂將人攏進懷裡,“這麼大陣仗啊,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
jack無法理解,這人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真不怕死嗎?
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才是主宰。
彆說是帶著孫謹離開了,想留著全屍還得看他們那位老板肯不肯發點善心。
雖然一向冷血的統治者今天非常的異常,下達的命令更是奇怪。
孫謹深吸口氣,放下了手,抬起頭,“jack哥,謝謝你的提醒,能讓我和他單獨聊聊嗎?”
jack隻是看向霸占著孫謹腰腹的那隻手,難得起了點善心去提醒,“說話可以,想讓他活著,有些事彆做。”
孫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身邊的男人也變得固執,聽到這話,更加的用力在拉近身體距離,苦笑著歎氣,“我現在還能有什麼心思做彆的。”
已經提醒警告過了,孫謹能不能聽得進去jack也管不了,轉身打算離開,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了腳步,“老板在海邊小屋等你,沒有直接動手,證明他給了機會讓你回頭,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
“怎麼選?窩窩囊囊在他身邊過一輩子?”虞冠桀笑著摸著孫謹的耳朵,“我能活著就帶著你一起走。”
“我要是失敗了…孫謹,你要堅強,你很聰明,不要做彆的事情,一定要找機會逃跑,不要讓我失望。”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虞冠桀就已經知道麵對的是一群什麼人了。
能活著和孫謹浪跡天涯當然是最好的結局。
如果不能,希望用他的生命,能喚起孫謹的尊嚴讓他去反抗。
聽到這些話,孫謹看向海麵,雖然心在劇烈跳動著,但還是避開了這過於灼熱的眼神,“他不會這麼做的。”
虞冠桀實在不忍心繼續在孫謹身上紮下傷痛,隻是沉默著陪著他看向大海。
海邊的天空很藍,陽光很暖,確實是孫謹最喜歡的環境。
孫謹全心全意陪伴了虞行翡六年,可是那個男人連日夜相伴的愛人都能下殺手,對向他付出了所有的人都能貶低侮辱,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好像喧鬨都在遠離,沒有監視的安靜靜謐讓孫謹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主動握住身上的手掌。
瞬間被握緊著。
眼前的風景好像蕩漾著水波,孫謹隻能用力眨著眼睛才能繼續去看清,“媽媽說,我是男孩子,以後要多包容對方,不要怕吃虧,不要總是發脾氣,更不能說傷害感情的話。對待婚姻要忠誠,就像爸爸那樣,不能三心二意,不然她要生氣。”
孫謹提起父母,虞冠桀的心也揪成一團,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帶著心痛繼續等著。
“不能隨便給出承諾,男人說出的話要說到做到。”
“不要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去耽誤對方。”
說這些話人,孫謹實在想不起她的樣子了,隻是記得窗外的蟬鳴,摸著頭頂的溫柔和蒲扇的微風。
即使昏昏欲睡,也在開心著大人少有的陪伴。孫謹更沒有忘記過她的話,也在努力去做到這一切。
聽到這一句,虞冠桀再也無法忍耐,挨著孫謹額頭,滿心悔恨和痛楚,“如果當初我能自私一點就好了。”
“如果我不顧一切後果去接納你,把你一起帶走就好了。”
明明沒有人教會他這一點,他為什麼要去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去做這一切!
貼在額角的眼睛很燙,孫謹能體會到虞冠桀的後悔和痛苦,心中確實帶著遺憾和無奈,“那個時候,我們才十幾歲,什麼都不懂。你和我一無所有,你要養家,你要管著兄弟,我也要為了生活忙碌。”
十幾歲的生活,虞冠桀沒有一天是安寧的。
走的路也不是正途,和他闖蕩的人,也各有各的難處。
能幫他怎麼可能無視。
可最需要他重視的人,明明引起了他的注意,卻被他自己強行推開了。
“愛情隻是生活的調劑品,對於無依無靠的我們來說,愛太過遙遠虛幻,遠沒有填飽肚子重要。所以,就算沒有虞行翡,我們還是不會在一起,他從來就不是小偷。”孫謹很清醒,雖然會有遺憾卻不會想用現在去彌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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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冠桀不是不能接受錯過,隻是難以忍受孫謹的不幸福,理想的生活也太過美好,現在握在掌中的手,代表著溫暖的以後,更是讓他不願意鬆開,“爸爸媽媽教會你愛,不是讓你無限妥協的,是讓你認識,能夠去分辨,什麼才是愛。他們說的那些話,更不是為了讓你困在婚姻圍城,無法解脫的。”
“如果他們還活著,看到你該有多心疼。”
教會孫謹溫暖和愛的父母存在的時間太短暫了,如果他們還在,絕對不會允許孫謹這樣生活下去。
虞冠桀這才意識到虞行翡的恐怖,這人居然知道用婚姻困著孫謹。
真的是太可怕了。
孫謹笑著,也在歎息著,“放哥,如果他們還活著,就算你一開始就意識到了心意,肯定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說出來做什麼,是把你的家攪的天翻地覆?還是讓我媽去你家撒潑打滾?”如果不是虞行翡太過分,虞冠桀確實不打算打亂孫謹的生活。
“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眼神流轉,孫謹看向近在咫尺,一直凝視著的目光,“放哥,我了解虞行翡,你是鬥不過他的。”
“如果我父母還活著,虞行翡也會用儘一切手段讓我愛上他,也不會去管爸爸媽媽能不能接受我變成了同性戀,等到虞韻章去世,沒有人能管控他了,他會把我光明正大的帶走,邀請我父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不肯來,他會綁他們過來,用手段逼迫他們自願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