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華貴,儀態優雅大方的貴婦、名媛們聊得也很熱絡,卻不吵鬨。舉手投足間,成套的珠寶首飾散發著光輝,熠熠生輝。
在場相熟的,溫家、陸家未來家主們的妻子,孫謹僅僅是知道是哪一位,溫清川、陸遠則的婚禮,以他的身份,當然沒辦法去參加。
這屬於女性主導的社交圈和孫謹無關,也就省了很多寒暄的事情。
重新踏進華光璀璨的大廳,就看到江寧致用略微快速,卻依舊優雅的步伐走向另一側出口。
也就是鹿從容跑出去的那扇門。
淡定的收回目光,孫謹並不心虛。
並非挑撥離間,拋開能力不提,江寧遠花心濫情和虞行翡完全不能比。
至於那張名片,孫謹相信,它會派上用場。
鹿從容不會離開江家兄弟,但一定會有想改變的心。
邁出的步伐被一道女聲叫停,李佘儘忠職守的擋住靠近的女士。
“孫總,請稍等。”
“楚夫人。”孫謹停下腳步,微笑著讓李佘放行。
在這裡見到楚恪之的母親,並不意外,讓人詫異的是她會過來主動攀談。
互相打了招呼卻相顧無言,孫謹不免有些尷尬,周圍的視線多到如同實質,隻能維持著笑容待在原地。
他和楚恪之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就算有了聲明和律師團隊追責,真相大白,他們恢複了名譽,可這裡的人估計沒一個會去相信。
兩個男人的婚禮,其中一位新郎婚禮前出了這種花邊新聞,因為他們的地位,看熱鬨的人雖然不敢說,可誰會不好奇。
禮服低調奢華,儀態雍容的女士表情很為難,再耽擱,舉辦這場宴會,算計了一切的男人就該過來了。
不打算繼續讓人看好戲,孫謹看向另一邊的休息區,笑著邀請,“楚夫人,能和我一起喝點茶嗎?”
“當然。”辛女士回過神,恢複了從容,身邊一同前往的步伐,也一直控製在和她同一頻率上。
不落後也不超前,還顧慮著她腳上穿的高跟鞋。
心中不得不佩服孫謹的氣度和細心。
“…回去以後…楚家還好嗎?”
對視的目光裡是清澈真誠的關切,辛女士心中怔然,苦笑著不知該怎麼回應。
滿心憂愁,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孫謹是個女人,該有多好。
溫和、細心、豁達,更不可多得的,是善解人意的同時,能力卓絕。
脾性和楚恪之真的是絕配,就連身份,都不再是阻礙了。
隨即也知道這隻是可笑的奢望。
哪怕孫謹是女人,和她的孩子也沒有可能。
實在是晚了太多年了。
“這是,出什麼事了嗎?”孫謹連微笑也無法維持了,隻能用茶杯掩蓋愧疚的情緒。
“確實有人想借題發揮,不過翻不出什麼浪花。”辛女士強忍著歎氣的衝動,同樣喝著花茶,一副閒聊輕鬆悠哉的姿態。
“是恪之…那孩子太倔了。”
“其他人都好對付,恪之在怪我,怪楚家,鬨得不得安寧,我隻能強行把他關起來。他在電視上看到了你和…虞董事長的婚訊…不吃不喝,不說話,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辛女士也知道孫謹不會害楚恪之,現在唯一能幫他們的也隻有孫謹了。
精致的妝容,完美的儀態下是難以察覺的心力交瘁,關於這一點,孫謹頗有同感。
楚恪之衝動又纏人,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
要不然辛女士怎麼會一點都沒有懷疑,楚恪之自爆性取向的事有古怪。
隻是把人強行送回去,果然沒辦法解決問題。
可當時孫謹是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自我貶低,對楚恪之口出惡言,甚至是一再出手傷人,好像做什麼對楚恪之都沒有用。
明明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就突然這麼執拗了。
再一次要去麵對無法接受,又洶湧奔騰,真摯熱烈的感情,孫謹難免也有些恐懼。
卻沒辦法逃避。
隻能垂下眼簾,抿緊嘴唇,猶豫再三,還是深吸口氣,妥協了。
“楚夫人,你和他說,海諾的比賽絕對不能輸,我要看著他贏。”
“這樣,有用嗎?”辛女士私底下問清楚了,楚恪之可能真的是一廂情願了。
可這麼一來,楚恪之會暫時振作。
那之後呢?
繼續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下去?
孫謹當然明白她的擔憂,“其他的,交給我吧。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不可能全是一帆風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心想事成,稱心如意。”
“孫老師,又要麻煩你了。”雖然心疼,辛女士還是感激不已,輕鬆不少。
孫謹這是應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