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有一瞬間的慌亂,對上陸沅知那雙透著犀利的眼眸,她感覺陸沅知好像知道了一切。
但那怎麼可能呢?
“沅知,這些年來,我對你視如己出,怎麼會害你呢。”溫氏的解釋有些蒼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就請夫人先說好如何罰推我下水的陸初。”陸沅知可不會讓溫氏囫圇此事。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溫氏,溫氏艱難地開口“請家法,跪祠堂三日。”
“母親!”陸初害怕了,家法,就是用藤鞭鞭打十下,她如何能受得住?
溫氏何嘗不心疼,但是今日有這麼多人在場,若是她不請出家法重罰陸初,莫說鎮遠侯府的名聲保不住,就連溫家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現在當眾罰了陸初,還能挽回一些臉麵。
最終,下人將藤鞭送了過來,溫氏接過了藤鞭,對著陸初喝了一聲“跪下!”
陸初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溫氏繼續說道“陸初,今天這十鞭,就由我這個做母親的親自動手,也好讓你記住這個教訓。”
溫氏親自動手,確實是讓在場的人都很震驚。
隻是陸沅知不會讓她如願“夫人,這種事情怎麼能讓您親自動手呢?湯嬤嬤,你去!”
“是。”湯嬤嬤走到了溫氏身邊,伸出手,意思很明顯,讓溫氏將藤鞭交給自己。
溫氏更是握緊了藤鞭“沅知,你是擔心我徇私嗎?雖然陸初是我的親生女兒,但她犯了錯,我決不包庇。這麼多人看著,你大可以放心。”
這一次,都不用陸沅知開口,湯嬤嬤一把將溫氏手中的藤鞭搶了過來“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老奴在這京城待了幾十年,可從來沒有見過哪家有頭有臉的夫人要自己動手打人的。”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還覺得陸沅知過於咄咄逼人的夫人們立刻散了心思。
簪纓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規矩,若是傳出哪家正經夫人親自動手打人的事情,肯定會淪為京城的笑談。
溫氏原本隻是溫家的庶女,就算是現在當了侯夫人,那些規矩還是沒有記在心裡。
溫氏感受到了那些世家夫人們眼神中的輕視,不敢再爭奪藤鞭“那就勞煩湯嬤嬤動手吧。”
湯嬤嬤是個手重的人,從先前那兩巴掌就能看得出來,所有人都以為這十鞭下去,陸初可能半條命都沒了。
整個梅園,都回蕩著陸初淒慘的哀嚎聲。
陸沅知看著陸初挨打的模樣,心裡並沒有多少痛快之意,陸初隻是一個開始,那些債,她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十鞭過後,陸初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什麼損毀。
這下子,不管陸初哀嚎的有多麼慘,都沒有人相信湯嬤嬤打的重,陸初肯定是裝的。
湯嬤嬤將藤鞭交回溫氏手中時,陸沅知開口了“夫人,沅知從始至終要的隻是一個公道,今日來這裡,並非當真要打殺陸初。如今陸初已經受罰,還要勞煩夫人繼續追查當日湖邊發生的異樣。”
溫氏被陸沅知這話氣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