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提出切磋的人是溫侖,陸沅知射出這一箭是他自己求來的,不管結果如何,溫侖隻能忍著。
隻是溫侖從來沒有想過,陸沅知竟然真的敢如此戲弄自己。
即便是數十人拔劍相對,陸沅知依舊麵帶笑容地反問溫侖,她料定了溫侖不敢在這裡對自己出手。
果然,溫侖沉著臉示意那些隨從將手裡的劍收起來“沅知,你現在既然無力射箭,就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陸沅知麵上回的恭敬“其他人應該不會提出像舅舅這般強人所難的要求。”
“陸沅知,你很好!”溫侖之前並非未見過這樣的陸沅知,那個時候的她雖然有些不拘小節,但沒有這般渾身是刺,真是字字句句紮在了他的心上。
“多謝舅舅誇讚。”陸沅知仿佛沒有聽出來溫侖的諷刺,這讓溫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溫侖一把將自己頭上的箭拔了下來,束好的頭發毫無意外地鬆散開來。
“舅舅,您還是快些回營帳更衣吧,這裡女眷眾多,您這發冠不整的模樣被人瞧見了,還不知要惹出什麼事呢。”
大曆朝禮法森明,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在外都不能衣衫不整。
溫侖如今頭發鬆散,在儀表上確實不妥。
溫侖冷冷地看了一眼陸沅知,騎著馬轉身離開了,而他對陸沅知也起了殺心。
既然溫虹那邊失敗了,那就自己出手,這一次,絕對不會讓陸沅知活著離開春獵場。
直到溫侖一行人走的不見蹤影,盛意才從上麵飛身而下“你是真不怕溫侖當場要了你的命?”
麵對突然出現的盛意,陸沅知並不驚訝“他若是敢對我出手,盛大人應該動作會更快吧?”
“看來你早就發現我在這裡了。”
陸沅知點了點頭“你是先來查探這獵場的情況嗎?”
“這次春獵是太子第一次正式全權負責。”
盛意點到為止,而陸沅知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衍對太子最為看重,這是太子第一次全權負責春獵之事,顧衍這是特意讓盛意先在暗處將危險全部排除。
“皇上還真是一片慈父之心。”陸沅知感歎了一句,隻是太子能堪重任嗎?
“今天晚上有晚宴,你們彆遲了。”
說著,盛意掃了一眼站在陸沅知身後的陸蕎。
不知為何,看著陸蕎,他心中有一種怪異的違和之感。
她對陸沅知,似乎格外的信任。
不管是剛才麵對溫侖一行人,還是現在麵對自己,她雖然畏縮,卻不是多麼恐懼害怕。
按理來說,陸蕎不應該是這樣的。
“怎麼了?”
陸沅知注意到了盛意的目光,沒有遮掩什麼,直接詢問。
陸蕎也看向了盛意,眼中依舊沒有畏懼,反倒是隱隱透著些激動。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這個妹妹頗有你的一分膽氣。”
有的人軟弱,卻可以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而付出一切;而有的人看著厲害,卻為了一己之私,做事毫無底線。
陸沅知知道,陸蕎是前一種人,所以這一世,她想要讓陸蕎有主動選擇未來的能力。
“沅知姐姐的朋友,我才不會害怕。”陸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因為這一句話,盛意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你眼光不錯。”
“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和陸蕎就先回營帳準備晚上的晚宴。”
陸沅知和陸蕎離開之後,盛意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竹青出現在盛意的身後,麵色凝重“大人,這武陽山這一次不太安寧,我們已經殺了一波人,但依舊有人藏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