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死的時候遍體鱗傷,那些人動手不留餘力,可以想象小花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但是她走的又那麼安詳,好像是因為知道有陸初在,便不會再有這樣的悲劇上演,她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
“為什麼,我總是這麼沒用?”陸初抱著小花的屍身,久久不肯撒手,抬起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陸沅知,“我就是個禍害,害過你,害死了小花。”
看著此時此刻的陸初,陸沅知心中有些動容,她做不到原諒陸初之前的行為,但她可以給陸初一個贖罪的機會。
“陸初,這個山村不應該存在。”陸沅知說道,“你願意替小花去做這件事嗎?”
陸初點了點頭“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
盛意恰好在這時走了過來“我已經將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處理好了,他們暫時不會醒過來,他們昏迷期間,我們正好可以報官,解決此事。”
陸初主動說道“我願意當證人。”
下山的路,小花之前帶著陸初走過,雖然兩人沒有逃出去,但這一次,陸初帶著陸沅知和盛意走了出去。
到了最近的縣城,陸初直接走到了官衙門口,擊鼓鳴冤。
很快,當地縣令就帶著衙役上山,那個村子裡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原本他們還能負隅頑抗,但是有盛意提前讓村裡的人失去了行動能力,這次抓捕行動非常順利。
這樁案子影響甚大,估計要奔走許久才能結案,陸初全程跟著,生怕縣令衙役漏了一個人。
陸沅知暗中關注著事件的進展,確認一切正常,也就放心了。
房門被敲響,陸沅知走到房門前,打開一看,發現門口站著的人是盛意,他的手中端著一個放著藥碗的托盤。
“這幾日你一直在關注著拐賣案,還記得身上餘毒未清嗎?”盛意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將藥碗遞給了陸沅知。
陸沅知接過藥碗,什麼都沒有問,直接一飲而儘。
她已經做好了這藥很苦的準備,但她入口之後才發現,這藥竟然還透著絲絲甜意。
“還要再喝兩天,餘毒就能徹底清除了。”盛意想了一下,“再過兩天,這樁案子也就要結束了,隻是那些被拐賣來的女子不知這邊的縣令打算如何安置。”
“大人覺得應該怎麼判?”
陸沅知問的是怎麼判,而非如何安置,可見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隻是她的身份不適合去指揮縣令做事。
盛意看出了陸沅知的心思“你覺得呢?”
“雖說法不責眾,但這件事情影響太過惡劣,參與之人應當全部問罪,流放最為苦寒之地,方能以儆效尤。”
盛意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此事發生在這個地界,那個縣令未必全然不知,但他一直沒有動作,想來顧慮較多。”
“有我在,他求之不得。”
現在那個縣令,對如何判決此事應當是很頭疼。
若是盛意在這個時候出麵,為他拿定主意,他必然萬分感謝。
溫家會提防釗鑰司,但未必會提防這麼一個小小的縣令。
縣令投桃報李,定然會按照盛意的意思繼續追蹤拐賣案這條線索,說不定能徹底鏟除了溫家的這條線。
“盛大人這是想要以小博大?”
“未必不可。”盛意回道,“溫家向來看不起螻蟻,卻不知千裡之堤、毀於蟻穴。”
“還是大人聰明。”
盛意回道“比不上陸姑娘。”
陸沅知走到窗前,她們住的是這家客棧的三樓,從窗戶看去,外麵的景象看的清楚“京城素有宵禁,每晚都安靜的很。沒想到這小縣城倒是不似京城那般安靜,夜晚還有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