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東西,難道要餓死嗎?”陸沅知冷冷地問道。
聞言,何氏的眼神更為凶厲“陸姑娘,你好歹也是鎮遠侯府的嫡出姑娘,怎麼能如此不懂規矩?”
“對一個以下犯上的刁奴,我應該怎麼說話?”
何氏最討厭彆人提起自己奴才的身份,她以前在宮裡當睿王的乳嬤嬤,與睿王的關係尤為親近。後來睿王建府出宮,將何氏接到王府中當了管家。
睿王對何氏尊重,府裡的人都巴結著何氏。
這幾年下來,何氏已經自視為這府中的主人。
王妃進府,何氏這是故意要給戚子衿一個下馬威,生怕她想要染指王府的掌家之權。
“老奴是睿王的乳嬤嬤,平日裡睿王對老奴也算是敬重,王妃覺得陸姑娘應該怎麼跟老奴說話?”
何氏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陸沅知,同時也是在暗暗提醒戚子衿,“老奴掌著這王府數年,王爺接老奴出宮的時候,就說過著府中的大小事務以後還是得靠著老奴打理。”
戚子衿神色冷了下來“這天底下這麼多的乳嬤嬤,溫嬪娘娘當初挑中你當睿王的乳嬤嬤,那是你的福分。睿王開府之後不忘你的喂養之恩,那是睿王心善。可你卻忘了自己的身份,當真以為自己能踩在主子的頭上了?”
何氏沒有想到戚子衿會說這番話“戚姑娘,老奴可不僅僅隻是王府的奴才。”
“本王妃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在本王妃入府之時,那就是你的主子,你一個奴才怎麼敢這麼跟主子說話?你剛才問沅知可有規矩,本王妃倒是要問問你,你的規矩又學到哪裡去了?”
“王妃,你初來便如此對待府中的老人,是不是有些仗勢欺人了?”何氏冷笑道,“老奴老了,王妃覺得老奴不中用,老奴該去睿王殿下麵前請辭了。”
麵對著何氏的質問和威脅,戚子衿絲毫沒有退讓,她本就不在意顧長昱的態度,怎麼會在意何氏在顧長昱說自己的壞話呢?
“本王妃倒是覺得你仗著自己是睿王的乳母,又在這府裡管事多年,故意在大婚之日為難本王妃。”戚子衿說著這句話,目光看向門外,“睿王殿下,妾身倒是要問問,睿王府是不是有新娘子大婚當日不能吃喝的規矩?”
何氏臉色一僵,她扭過頭往身後看去,果然看到顧長昱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有些慌張地問了一句“殿、殿下,您什麼時候來的?”
顧長昱沒有回答,麵色微沉,但戚子衿開口了“跟何氏你前後腳的功夫。”
戚子衿和陸沅知都是習武的人,較常人來說,自然耳聰目明了些。
所以兩人從一開始就知道顧長昱就在門口聽著,可笑的是,顧長昱明明知道何氏是在故意為難戚子衿,卻沒有主動走進來為戚子衿說一句話。
直到戚子衿開口詢問,顧長昱裝不下去了,這才走了進來。
顧長昱看了一眼何氏,又有些為難地看向戚子衿“子衿,何氏是本王的乳母,她向來是爽利的性子,有些話說的重了,你彆放在心上。”
聽到顧長昱的維護,何氏眼底閃過得意之色。
“明日要進宮拜見皇上和皇後娘娘,妾身倒是要問一問,身為睿王正妃,是不是要看著睿王乳母的眼色過日子?”
顧長昱有些頭疼,他看向何氏“何氏,本王既然已經娶了正妃,這府中的大小事務還是交給王妃打理吧,明日便將一應賬本和對牌交接給王妃。”
何氏眼睛都瞪大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戚子衿一句話,就奪了自己的掌家之權“殿下……”
何氏還想求情,戚子衿打斷了她的話“妾身初來乍到,可不敢得罪了殿下的乳嬤嬤。殿下放心何氏,何氏也願意為殿下打理王府,那妾身還是不做這個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