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珩,走吧。”陸綏轉身就想要離開。
舒姨娘卻是攔在了陸綏麵前“侯爺,您對蕎蕎當真就沒有一點的父女之情嗎?”
陸綏看著眼前的舒姨娘,有些不耐煩地伸手揮開了她“舒婉,誰允許你這麼跟本侯說話的?這些年來,你在這府裡還是沒有學乖。”
聽到陸綏的話,舒姨娘有些震驚“所以侯爺一直都知道我和陸蕎的處境,但是你選擇了漠視,對嗎?”
“舒婉,若不是看你的容貌與蘇棠有幾分相似,你以為你能進的侯府的大門嗎?”陸綏抬手在舒婉臉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帶著一種屈辱的意思,“現在想來,你最聽話的時候,就是你和陸蕎受儘欺淩的那些年。”
舒婉抬手捂著自己臉,她看著陸綏,帶著幾分自嘲開口“你果然,不配做父親,也不配為人夫。”
聽到舒婉的諷刺,陸綏的臉色驟變,陸沅知敢對自己動手就算了,舒婉憑什麼敢這麼對自己說話?
“舒婉,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陸綏抬腳就踹向了舒婉,陸沅知眼疾手快地將舒婉往旁邊拉了過來,陸綏這一腳踹空了。
陸綏不滿地看向陸沅知“陸沅知,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句話該我問父親吧,你今天大鬨靈堂,究竟想要做什麼?”陸沅知反問,“父親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
聽到這個問題,陸綏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本侯當然是真的喝多了。書珩,扶本侯回去休息。”
看著陸綏離去的背影,陸沅知的眸光逐漸深邃。
陸初奇怪道“父親到底想要做什麼?”
“很顯然,他背後的人想要惡心一下我,所以借了他的手。”
“皇上?”陸初更奇怪了,“不至於吧。”
陸沅知搖了搖頭“父親背後的人當然不是皇上了。”
聞言,陸初的臉色微微一變“父親是瘋了嗎?”
“他清醒的很。”
“他是要害死整個陸家!”陸初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嗎?”
“他自找死路,誰能攔得住?”陸沅知回身看向靈堂,“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事情不急。”
聽陸沅知這麼說,陸初微微放下心來。
舒婉站在一旁,很久都沒有動作。
陸沅知走到了舒婉身邊,關切地問道“姨娘,你沒事吧?”
舒婉搖了搖頭“我沒事。”
看著舒婉的神情,陸沅知覺得她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但舒婉顯然不想再開口,陸沅知就沒有再問。
舒婉走到了棺材旁邊,她伸手搭在了棺材邊上,看著在裡麵躺著的陸蕎。
在陸蕎去世的那一瞬間,舒婉好像也跟著她一起去了,沒有了靈魂,隻剩下了一具軀殼。
但是現在,舒婉的眼底升出了恨意,這是對陸綏的恨意。
這恨意,讓舒婉找到了接下來活著的目標。
其實從一開始,她最應該恨的人就是陸綏。
當年她並非自願做陸綏的姨娘,是陸綏看她的容貌與蘇棠有幾分相似,強行將她納入了府中。
後來舒婉生下了陸蕎,她原本想著往後餘生有女兒的陪伴,也算是圓滿。
可現實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她和陸蕎在溫氏的手底下受儘屈辱和折磨,可這一切陸綏竟然都是知道的,他甚至默許縱容了這一切的發生。
上一世的陸蕎走到那樣的境地,說到底還是因為陸綏對她從不在意,所以可以隨意將她送給福王。
若非走投無路,陸蕎怎麼可能施展回溯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