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般的拳頭並沒有再次落下來,見此張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帶著二妮離開了。
望著母女倆離開的背影,小溪覺得其實張氏也挺可憐。
聽村裡人說杜家男人沒有一個好脾氣,打女人如同家常便飯,不然兩個兒媳也不會帶著孩子逃跑。
杜大山也沒比兩個兒子好到哪裡去,張氏臉上時不時就會掛傷。
如果不是爹娘死的早,哥哥嫂嫂又看不上她,實在無處可去,估計張氏也早就跑了。
小溪來到二林子身旁,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孩子,笑吟吟的說了聲謝謝。
“弟妹,太客氣了,我與家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幫這點忙算什麼。”
二林子把懷中的孩子還給小溪,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走,去我家吃飯,咱倆喝點。”
陳家旺拍了下二林子的肩膀,“走,去我家吃飯,咱倆喝點。”
“不了,秀娥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改日吧!在說就你那點酒量……”二林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還不是一樣,成親那日喝的銘銘大醉,洞房都沒有入。”
見好友嘲笑自己酒量不行,陳家旺也不甘示弱,直接掀了對方的老底。
想到成親那日的糗事,二林子至今都懊惱不已。
本以為這輩子注定要一個人過了,沒想到上天垂憐,竟送了他一樁姻緣,高興之餘就多喝了兩杯,結果就是回到新房倒頭便睡,直到次日清晨才醒來。
沒想到今日卻讓好友給抖了出來,弄得二林子瞬間紅了臉頰。
小溪沒想到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這麼靦腆,突然覺得憨憨的二林子,特彆有趣。
“好吧!等哪日得空了來我家。”
“嗯!到時就給我做你最拿手的鹵豬頭吧!”
二林聽說好友做的鹵味賣的特彆好,就笑嗬嗬的開起了玩笑。
“好,隻要你來,想吃啥給你做啥。”
陳家旺當然知道二林子是在開玩笑,也笑嗬嗬的回道。
兩人又站在路邊聊了幾句,然後就分開了,一個朝南一個朝村尾走去。
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張氏,也帶著二妮回了家,當溜達回來的杜大山,看到閨女臉上的妝容,也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寶貝女兒變傻後,也不知怎麼回事,尤其喜愛塗塗抹抹,往日還好,隻是把臉塗得白白的,今日可倒好,竟然畫了個紙人妝,差點把他嚇得去見閻王。
“二妮塗成這個鬼樣子,難道你沒看見,還不快帶她去把臉洗乾淨。”
張氏任由男人指責卻一言未發,聽到讓她帶閨女去洗臉,拉起二妮的手就要去打水。
往日婆娘看到自己回來都會打個招呼,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杜大山不禁有些納悶,這才抬起頭仔細打量張氏。
不看不知道,細看才發現有些不對,他記得昨日隻是打了這婆娘左臉,這怎麼兩邊臉都腫了呢!
再細看,臉上五個手指印還清晰可見,這明顯不是他打的,杜大山頓時怒了,我的女人自己打行,但彆人絕對不可以。
杜大山指著張氏的臉頰:“告訴我,這是誰打的?”
婆娘平日裡喜歡說東道西,因為這事沒少有人找上門,架更是沒少打,但卻很少打敗仗,可以說幾乎沒有輸過。
杜大山猜不出村中還有哪個婦人,是自家婆娘的對手,當然杜氏除外,那個潑婦幾乎是打遍全村無敵手。
但兩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杜氏又怎麼可能會動手打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