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茅草房內,陳文生正坐在炕上長籲短歎,把一旁的丁氏看得莫名其妙,她想不明白,男人隻是去村中給葛大爺送了趟餃子,咋回來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就連門口玩耍的安安都發現了爹爹情緒不對,沒有上前讓陳文生陪自己玩。
“相公,你這是咋了?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是葛大爺說啥了?”
男人哪點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什麼事情,喜歡悶在心裡,你不問,他永遠不會主動提起。
陳文生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知道堂弟家的田梗是被誰扒的嗎?”
丁氏搖搖頭表示不知,但看男人這副表情,破壞田埂之人,他們似乎還認識。
至於是誰,她是真沒猜到,畢竟認識的人那麼多,便看向陳文生,“是誰?”
“是……我娘。”陳文生也沒想到,他與堂弟辛辛苦苦疊起來的田埂,竟然是被自己老娘給毀的,這讓他以後如何麵對堂弟。
此時他的內心五味雜陳,想不通,為何攤上這麼一個娘。
如果不是路上碰到翠花嫂子與他提起這事,自己都還不知道,那個不省心的娘,竟會做出這等缺德事來。
“相公,我沒聽錯吧!這是真的嗎?他們也沒啥深仇大恨啊!”丁氏顯然不相信婆婆竟還會做這等下作之事。
公婆雖與二叔公家不和,但也隻是前些年爭吵過幾次,後來就算路上碰到,也都是躲著走的那種。
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去破壞妯娌家的田埂呢!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接連有人這麼對我講,還說二嬸把娘……”陳文生把從村民口中聽來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給了丁氏聽。
“難不成,就因為上次讓祖父祖母去村尾討殺豬菜沒給,所以心生怨氣。”
自從搬來村外,丁氏對村中發生的事,就知之甚少,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還有什麼矛盾。
“如果沒猜錯,應該與田產被二叔家買去有關係,她就怨恨上了出此主意的家旺。”
對於這件事,陳文生並不覺得二叔家是趁人之危,畢竟人家付了銀子,也沒有借機壓價,如果換成彆的買家就不好說了。
“你們是母子沒錯,但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何必這番自責,相信家旺也不會因此事而疏遠我們。”
聽完這些,丁氏還有啥不明白,原來男人是在擔心日後無法麵對堂弟夫妻倆。
“真的嗎?家旺真的不會怪我。”這麼多年,每日不是在田裡勞作,就是在家中做木匠活,陳文生並沒有什麼特彆聊得來的朋友。
但他與小堂弟在一起,永遠有聊不完的話題,而且他很敬重自己這個大堂哥,不像那兩個親弟弟,隻把他當成賺錢的免費勞力,甚至喊他哥哥的時候都少。
如今卻要因杜氏所犯下的蠢事,受到牽連,他內心實在不甘,可又無計可施。
此刻聽到丁氏的安慰,心中已經好受多了,不再似剛才那般難過。
“好了,彆再擔心了,家旺與小溪可不是那種人,快過來吃飯吧!”
餃子一直在鍋中溫著,這會見男人臉色好多了,丁氏便要去端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