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二人的加入,活乾的就更快了,不但趕在晌午前把溝挖好了,就連棚頂的油布和草簾,也重新鋪了上去。
“大堂哥,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昨天安安的祖父去我們家了。”
即使當著陳文生的麵,那聲大伯,陳家興依舊叫不出口。
“他去做什麼?”陳文生聞言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覺得我們兩家走的比較近,想讓父親還有我們兄弟幾個幫他說說好話,大概的意思就是他知道錯了,請你原諒他。”
當時聽到這些話,陳家興險些沒一口水噴出來,這會知道錯了,前二十幾年乾什麼去了,臉皮可真厚。
陳文生聞言,嘴角不禁劃過一抹苦笑,“嗬嗬!求原諒是假,想讓我給養老恐怕才是真,你說多可笑,曾經他那麼寶貝的兩個兒子,如今卻沒有一個願意理會他們夫婦。”
他隻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如果殺人犯說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苦主是不是就要原諒他的過錯。
大林子特彆同情陳文生的遭遇,雖然自己父親走的早,但起碼得到過短暫的父愛。
不像陳文生,從小就受到爹娘不公平的待遇,在兩個弟弟的排擠中長大。
但這畢竟是他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不好說什麼,隻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陳家興可不管這些,有什麼說什麼,“我也是這麼想的,把你當什麼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樹葉不是一天黃的,人心不是一天涼的,這輩子,他們都休想得到我的原諒。”
陳文生那顆心早就在一家三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那夜徹底傷透了。
陳家興看了眼陳文生的臉色,“哎!我估計日後他可能還會再來找你,大堂哥你自己看著辦吧!”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直到大黃狗的叫聲再次響起,才打破了這寧靜。
“幾位官爺好,請問你們有事嗎?”宋叔看著眼前三個麵色威嚴的衙役,不禁有些發怵。
一名年歲稍大的衙役開口說道“我們是奉縣太爺的命令,特意過來查暖棚被毀一案,想要問你一些事情,以方便我們能更快地把幕後之人緝拿歸案。”
“好好,官爺您儘管問,隻要草民知道的,保證一一告知。”
得知對方是過來查案的,宋叔瞬間喜出望外。
“幾位官爺外麵冷,先進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陳家興看了眼幾人的衙服,滿是褶皺,一瞧便知,他們路上一刻沒有停歇,直接來了竹溪村,趕忙招呼進屋坐。
跑了幾十裡路,就算是人不累,馬也累啊!幾個衙役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宋嬸早在陳家興過來時,便已穿好外衣,在炕上躺著,就擔心進屋喝茶不方便。
聽到外麵的動靜,趕忙穿鞋下地,沏了幾杯茶水。
陳家興及大林子三人卻沒有跟進去,人家官差要找宋叔問話,他們就不去湊熱鬨了。
“他娘,你咋還起來了?黃大夫可是說了,得好好養一段時日呢!”
宋叔幾人剛推門而入,就見宋嬸正在往火爐中添炭,趕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鏟子。
“我已經好多了,乾這點活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