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這是我們的於管事。”
秦牙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一手付銀子一手交房契。
陳家旺哪裡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從懷中掏出三張銀票,握在手中,但卻沒有急著交錢,而是看向那個體型富態的管事。
“於管事那座宅院,我確實看中了,但我覺得價格似乎有點高,您看能不能再便宜些?”
當初,宅子的主人急著去京城投親,但一時半會又賣不出去,便找到了牙行,自己故意往下壓了價,做生意嗎?就是這樣,太仁慈了賺不到錢。
所以隻用了二百三十兩,便買了下來,如果賣二百八十兩,還能淨賺五十兩,本以為穩賺,沒想到眼前的小夥子竟然還要討價還價。
雖然管事心有不爽,但還是笑眯眯地問道“不知這位客官想什麼價位買?”
見陳家旺隻伸出三根手指,管事險些爆粗口,強忍著怒氣搖了搖頭,“客官,您這個價位,我是要賠錢地,肯定賣不了,要不這樣吧!再減五兩如何?”
陳家旺一聽,看來有門,但便宜五兩怎麼能行。
“於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來牙行,之前的兩個鋪子也是在這買的,為何沒去彆家,就是覺得秦叔為人真誠,咱們牙行口碑更好……”
誰不喜歡聽恭維的話,於管事也不例外,聽著陳家旺給他戴的高帽,心中甚悅。
“最低二百七十兩,真的不能再便宜了。”於管事咬緊牙關又讓了五兩。
本以為這次準能成,誰知陳家旺並不滿意,“二百六十兩,馬上付錢。”
於管事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二百三十兩買,六十兩賣,也才賺了三十兩差價,除去牙傭,隻剩二十幾兩銀子,不行,絕對不行。
“小夥子,要不你還是去其它牙行在轉轉,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你說的這個價位肯定賣不了,二百七十兩,已經很便宜了。”
陳家旺又不傻,看管事那副便秘的表情,就知道,價格已經到底了,他自然不會因為十兩銀子,而放棄那座宅子,最終還是以二百七十兩的價格,把那座宅子買了下來。
秦牙人高興地對陳家旺拱了拱手,“恭喜陳掌櫃喜得新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放心,若是再買宅子,定會再過來找秦叔,到時可彆嫌麻煩哦!”
陳家旺接過契書及鑰匙就往外走,他還要去趟衙門,把白契換成紅契。
雖然需要花費一些銀兩,但他卻覺得有必要,不然隻有一張白契,若是哪日丟失,很有可能被鳩占鵲巢。
民間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有的買家為了省銀子,便沒去官府備案,結果被小偷給盜走了,對方便拿著契書登堂入室,把原房主一家,給趕了出去。
因為白契上隻有賣家,中間人,見證人的名字,而新房主一般隻寫姓,或是乾脆姓和名字都不寫。
這樣的結果是,一但丟失,撿到房契的人,完全可以冒充對方。
就算告到衙門,若是不能請到中間人,見證人,及原房主,也是白告一場。
也就是說白契在誰手,房子便歸誰所有。
所以每次買鋪子田產,陳家旺都會去鎮上負責管理田產戶籍的小史那裡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