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剛才要擋在你妹妹的身前?!你以為那種行為就是保護她了嗎?】
【為什麼你沒有揮起斧頭?為什麼要讓我看到背後?】
毅然將刀指向呆跪在雪中的炭治郎,一改先前的冷漠,青年看上去似乎怒不可遏————【你的決策失誤,導致了你妹妹被奪走!我可是連你和你妹妹一起刺死也是可以的!】
一番話是振聾發聵,餘音久久不散。
“好嚴厲…”
簡直和世尊有得一拚。
可是,為什麼?明明在大聲訓斥著彆人,卻感覺青年心中悲意更甚。
“說的好!”下一秒,有人鼓起掌來,放眼望去,那豔絕八方的魔君張揚大笑“就是要這樣,一直哀求彆人,彆人難道就會尊重你嗎?”
“保護自己的家人,就是應該這樣!”
“魔君說的是。”春秋不敗率先反應過來,知曉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連忙附和。
影像還在繼續。
{不要哭,不要絕望,這不是你現在該做的事,家人被殺,妹妹變成鬼,一定很痛苦吧。}
大雪紛紛揚揚,如柳絮,似鵝毛。
青年望著呆愣中的炭治郎,心中滿是憐惜{我要是再早來個半天,你的家人可能就不會死了,但是,沒辦法讓時間逆轉。}
{發怒吧,隻靠脆弱的決心,是無法守護也無法治好你的妹妹,更無法為你的家人複仇。}
心中的話語十分溫暖,但他並沒有說出口,而是————揚起了刀。
【不要!】堪堪回神,炭治郎既驚且怒【住手!】
一刀紮入胸口。
血色暈開,和禰豆子的痛呼同時響起的,還有炭治郎撕心裂肺的聲音————【住手!】
他拿起什麼東西,奮力擲向青年。
“是石頭!”聽見那東西同刀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雲隱道。
哀傷又模糊的吟唱,逐漸變得清晰、激昂。
是風起,白霧彌漫。
赫發的少年在雪中、樹後,奔跑著隱藏自己的身影,又是一塊石頭被扔來。
對於這種小伎倆,青年隻是略側身就已經躲過,在他腦後,那石頭深深地嵌進樹乾。
【啊————】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炭治郎掄著斧頭,衝向黑發青年,極致的絕望同怒火,已經讓他整個人都要焚燒起來了。
{聽任感情的單純攻擊。}青年的神情卻像覆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冰冷又危險,他驟然抬手————【愚蠢!】
“啊!”有人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沒有弟子再叫他們安靜。
因為———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屏幕。
雖然知道青年是好人,但是…
刀柄狠狠地擊中脖頸,炭治郎瞳孔睜大,下一秒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完了,醒著都打不過,這下昏了不是更沒戲?!
禰豆子瞪大眼,呆呆地看著昏倒在地的哥哥。
【嗯?】青年突覺不對炭治郎的手是空的!
{斧子在哪?}忽然察覺到什麼,他抬起頭,一把斧頭在半空中閃著寒光,正翻滾著向他襲來!
【哢嚓】下意識地微微側頭,就是這一下,救了他的命。
銳利的斧頭擦著發絲釘在身後的樹乾上,樹皮裂開的聲音,甚是清脆。
冰冷的眼中這會滿是不敢置信。
{在躲進樹蔭之前朝這邊扔來石頭,同時將斧頭扔向了上方為了不被發現是空手狀態,用掄斧頭的姿勢藏起手…}
{因為知道自己贏不過我,想象著在自己被砍倒之後能打倒我…}
{這家夥……}
“好厲害…”
他們這些弟子爭鬥時,從沒有這樣千方百計地去想怎樣戰勝一個人。
不管是擋在已經變成了鬼的妹妹前麵,還是勇敢地同敵人鬥爭,至少,炭治郎的心性,早已勝過在場的大部分人。
“此子若是不死,前途無量。”摩嚴難得這樣誇讚一個人,轉念一想,若是自己師弟收的是炭治郎這樣的徒弟,不比那個花千骨好太多麼?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師弟。
正閉目養神的白子畫?怎麼了?
趁著他還在錯愕中,屏幕中的粉衣少女掙紮躍起,一腳踹飛了黑發青年!
{糟了!要被吃了!}這一腳將他踹得頗遠,見禰豆子旋身直奔地上昏迷不醒的炭治郎,青年連忙要上前阻攔。
但是…他的眼睛微微睜大————“她,她在保護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