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豆子——!】
寂靜漆黑的林中傳出一極大聲的呼喚【禰豆子——!你在哪?!】
“啊…”坐在後排的輕水極目遠眺,愣了一下,“這是,善逸?”
不是他還能有誰?
跪坐在地,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黑乎乎一片,隻能隱約看見些許草葉,此情此景,他再也忍不住,正哭哭唧唧地掉眼淚呢。
看樣子先前鼓足的勇氣已經徹底用完了,如今隻剩下了害怕。
【禰豆子、炭治郎、千骨、野豬、啾太郎…】
挨個念叨著自己熟悉之人的名字,他越發難過,縱使一直擦,淚水還是撲棱撲棱地掉【你們去哪了啊!】
可能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可怕的山中,這個認知讓善逸腸子都要悔青了【是我錯了啦嗚嗚嗚嗚…】
【快點出來吧!】
不忍直視。弟子們捂著臉,都不想看屏幕了你又不弱,倒是支棱起來啊!
到底在怕什麼!
【啾!】
突然!
正當善逸萬念俱灰之時,忽有一聲鳥鳴自上方傳來,接著頭頂一重,他愣住了。
!【啾太郎!】
眼神依舊銳利,蹲在自己負責的這個沒用的劍士頭上,啾太郎嫌棄地彆過頭去。
喜出望外的善逸卻已經顧不上追究它傲慢的態度了【你是追著我來了嗎!】
根本不管小麻雀的掙紮,他使勁地拿臉蹭人家,泣涕漣漣【真是個可愛的家夥啊!雖然次於禰豆子就是了!】
【是我錯了啦!】
【走吧,我們一起去找禰豆子!】
眼見他重整旗鼓,再次出發,雲隱無奈歎氣算了,也不指望更多了,能振作起來就行。
其他人和他的想法大差不差。
對於善逸,他們的要求就是最低的———“活著就行。”
殺鬼什麼的,能做到當然好,做不到也沒有辦法。
另一邊的林子中卻驀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快、快看!】
指著被掛在樹上一臉茫然的隊員們,伊之助得意洋洋,連聲催促炭治郎扭頭【快看!是我丟飛的人比較多!】
言下之意就是快誇我!
【嗯,】終於可以暫時鬆口氣,炭治郎心頭微鬆,也信心大增【還剩一個人!】
【好,再來一次,】一聽這話,自覺找到了表現的機會,伊之助昂首大步向前【你給我看仔細了!】
【我知道了,那樣就好。】依言望過去,炭治郎猶不放心【總之不要太粗暴。】
【脆弱的人類人偶已經不需要了!】
哪裡能一直放縱他們如此行事?
終於探查明白發生了什麼,白發女鬼麵目猙獰,而她的話,更讓修仙界的一眾人心頭劇跳————“難道…?”
下一秒,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大罵著廢物,女鬼毫不猶豫地將鏈接著絲線的左手橫向了另一邊。
【哧呲—!】
在伊之助距離最後一個隊員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那人的脖子,不由自主地扭了過去。
猩紅的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
炭治郎張大了嘴。
不止是那個隊員,甚至那些已經被掛在樹上的人、得救了的人,也一個個地————死去了。
一時間,此地隻能聽見脖頸被扭斷的哢嚓哢嚓的聲音。
【可惡!】未曾料到這樣的情況,伊之助額頭冒汗【大家都被殺死了啊!】
才看見的希望又被掐滅。
【………】
沒有說話,緩緩上前幾步,拿著刀,炭治郎單膝跪在一個已經殞命的隊員麵前。
赫色的發絲隨風飄動,屏幕上,這個小少年的背影於瞬間亮了起來。
托那共感的福,眾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驀然爆發出的強大氣勢———那是由憤怒、恨、不甘…一切的情緒所凝結而成的勢。
“炭治郎…”會很難過吧?眼睜睜看著所有人死去。
好像一下成長了起來,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赫發少年慢慢站起身,身側的手攥得緊緊的,他的聲音沉穩無比【走吧。】
不必再多說什麼。二人循著方向,在林中快速奔跑起來。
伊之助大聲地點明方向【這邊,已經很近了!】
{風向轉變之後,我的鼻子也靈了起來。}
暗淡的光線絲毫沒有阻攔他們前進的步伐。
一邊繞開那些肆意生長的大樹,炭治郎一邊也在思考,他隻覺得頭腦從未如此清醒過{這樣就能知道鬼的位置了,氣味還有兩個…}
轉過一個彎,掃眼發現隱藏在樹木、草叢後的一團高大黑影,他眸光一凝有了!
【伊之助!】
沒有尋常人應該有的害怕,伊之助哈哈大笑,雙臂一振【是我先注意到的!我要把那腦袋給砍下來!】
說著,他兩腿猛然發力,高高騰躍而起!
可當他自那密密麻麻的樹葉中穿過,看清那隱藏在此、深褐色肌膚鬼的模樣時,整個人大腦瞬間空白【哈?!】
一直看著屏幕的眾人也怔了,因為————這隻鬼的肩膀上麵的地方上空空如也,沒有脖頸,也沒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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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手臂的銅製彎刃鋒利無匹,同青灰色的日輪刀交纏在一起,迸發出耀眼的赤色火花,這個無頭之鬼軀體所蘊含的力道巨大,一下就將伊之助的攻擊反了回去!
【這家夥…】在空中流暢地一個翻滾,回到炭治郎身邊,伊之助都驚呆了【他沒有腦袋!】
這怎麼打?
“沒有腦袋就沒有弱點…”
不!雲隱正認真思考著決策,忽然聽見旁邊的人這句話,他眸底微亮,心中已有決策“就算沒有弱點,那也並不代表沒辦法戰勝!”
“要使用頭腦!”
更有較為刻薄的仙人扯扯嘴角,譏諷道“你脖子上那東西是拿來做裝飾的嗎?”
這時,屏幕卻鏡頭一轉,換到了另一個地方。
【禰豆子!你在哪?】
【啾啾啾—!】
黑漆漆的林中,唯一的一點亮色就是善逸,把自己的鎹雀頂在腦袋上,他正努力尋找同伴的身影【到底去哪了啊,炭治郎、伊之助…】
剛開始聲音還中氣十足,此時心中恐懼越發旺盛,他的聲線也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不要把我一個人一直丟在這麼可怕的森林裡啊…】
“這家夥,還在啊…”看著被飛起的群鳥嚇得大叫的我妻善逸,摩嚴臉色複雜明明怕成這樣,怎麼還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