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完全躲開!}
抬眼看見頭頂足有兩層、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蛛網,炭治郎悚然而驚,額頭上出了一層汗躲不開,線與線之間的空隙太小了!
根本不足以鑽過一個人!
看來,必須得硬抗了。
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炭治郎並沒有泄氣{我絕對不會在這裡死去的!要試著使用呼吸法!}
要進行自救!
屏幕外,落十一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在他旁邊,幾個弟子已經捂住了眼,不忍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哧呲——!】
日輪刀依舊沒有砍斷絲線,刺眼的紅色血液噴湧而出!
“炭治郎…?”
“還活著嗎?”自指縫中露出兩隻眼睛,輕水擔心不已。
當然。
但是…
累瞳孔一顫。
炭治郎睜大了眼。
修仙界觀影的人甚至有一些站了起來———一片血色中,銜著竹製口枷的粉衣少女突然出現,毅然擋在自己哥哥前方,任憑鋒利的絲線穿透自己的身體。
那些血,都是她的!
“禰豆子!”
【禰豆子!】
驚愕中堪堪回神,手忙腳亂地接住無力倒下的妹妹,攬著她來到一棵大樹下,炭治郎鼻頭發酸,心中苦澀,不禁連聲呼喚【禰豆子、禰豆子?】
【你居然為了保護哥哥我…對不起…!】
都怪我太弱了!
看著那粉色衣裳上的血跡,他眼眶發紅{要是我再強一些,禰豆子也不會…}
【他背著的箱子裡出現了女孩子。】
將剛才的一幕收入眼中,蜘蛛姐姐麵上也有訝異【但是氣息是屬於鬼的。】
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她立馬側頭望向累所在的方向。
藏在袖擺下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顫動著,一直表現得十分冷酷的累似乎被剛才發生的事情驚到了,神思動蕩下,他愣愣開口【你…那…那個女人…】
有著藍綠色指甲的手指向禰豆子,他直直地發問【你們是兄妹嗎?!】
【是又怎麼樣!】
炭治郎心跳得極快,見禰豆子麵露痛苦之色,又急又怒又難過,一時間眼底都蒙上了陰影。
抓著禰豆子那傷痕極深的手臂,他努力使它們緊緊貼在一起{傷得好重…左手手腕都快要斷掉了…}
{快點治好!快點治好!快點治好!}
不知為何,分明此時是絕佳的機會,累卻沒有繼續發動攻擊。
【兄妹…兄妹…!】
【你的妹妹變成鬼了啊。】
【但你還是和她在一起…】
顛倒著來回重複這兩句話,在他身後,蜘蛛姐姐小心翼翼地出聲試探【累…累?】
完全沒有理會她,累自顧自地喃喃著【妹妹挺身而出…保護了哥哥…】
情不自禁地上前,傾斜著身體,在修真界無數人的驚訝中,他神情狂熱,藍灰色的瞳孔縮得極小,一句話直接脫口而出【這是真正的羈絆!好想要啊!】
“?等等,想要什麼?”
羈絆?白子畫愣住了。
【!等、等一下!】
蜘蛛姐姐大驚失色,她倒不是覺得累的發言很睿智,而是————【等一下啊拜托了!】
指著自己,她企圖出言喚醒這魔怔中的“弟弟”【我是姐姐啊!不要拋棄姐姐!】
【閉嘴!】
不知是哪個詞戳到了累心中的敏感之地,眾目睽睽之下,信手甩出三條力道巨大的長絲,他的表情第一次發生了改變。
【啊—!】
隻聽一聲急促的慘叫,蜘蛛姐姐的身體在頃刻間就被分做了三份!
【轟——咚—】
鮮血淋漓中,堅硬的絲線穿過肉體斬斷數棵樹木,轟然倒地的枝乾激起無數煙塵,更震得地麵微顫。
“他們不是…”
姐弟嗎?
雲翳臉色一變為什麼會那麼果斷地對姐姐出手?
正常的兄弟姐妹之間…不,不說其他的人,哪怕是他和雲隱揮劍相對時,心中也會遲疑、猶豫。
斜倚在玉座上的紫薰淺夏此時稍稍坐正,也麵露訝色“即使是鬼,不會那麼容易死,但是也會有痛感吧?”
更何況,即使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師兄弟之間,也沒辦法立刻下手啊!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專心雕刻的魔君殺阡陌都愣了瞬看這樣子,不像親人,倒似仇人,簡直像有什麼血海深仇一樣!
這架勢,比起他們這些妖魔也不遑多讓。
【說到底,你們都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
而看著被分“屍”的姐姐,讓一群人瞠目結舌的累完全沒有表現出半點心疼。
五指曲起,他滿麵陰鷙,配上那血紅色的眼白與怪異的瞳孔,整個鬼如同修羅在世【一直都是,不論何時。】
【等、等一下。】
隻是被絲線分開了身體,並沒有死去,蜘蛛姐姐落在血泊中的頭顱含著兩汪淚,極不甘心【我有好好做一個姐姐吧?】
【給我一個挽回的機會吧!】
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做姐姐確實做的還不錯,雖然累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飛蟲樣的東西,語氣也不屑,但到底還是給了一線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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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就去把在山裡亂轉的家夥都殺掉。】
【做得到的話我就原諒剛才的事。】
【我、我知道了…】
無可奈何,已經拚合起的身體彎腰將地上的頭顱拾起,蜘蛛姐姐嗓音猶帶哭腔【我去殺了他們。】
小跑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處。
“………”舞青蘿看得目光一頓該說不說,這種抱著自己頭哭的情況,也還真的少見。
不、不是少見,是稀世罕見。
【小家夥。】
沒了無關人士妨礙,累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炭治郎身上【小家夥,我們聊聊,出來吧。】
小家夥?聊聊?
心神都在自己妹妹身上,忽然聽見他的聲音,炭治郎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