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電燈滅了又亮,光明重現。
【……】沉默中,一雙金紅色的眸子緩緩睜開。
那…是?
周遭稀薄的靈氣隱隱變得古怪,身為修仙之人身處其中甚至感覺到一絲刺痛,六感方麵已經鍛煉得十分敏銳,花千骨目光霎時犀利。
【!】擁有著出色的嗅覺,炭治郎倒退一步,左右張望起來{怎麼回事?!}
{有不詳的氣味。}
【是這邊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花千骨闔眼又睜開,準確地尋到了方位,她輕聲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長留山中,看著滿臉糾結的東方彧卿,殺阡陌不耐煩道“算這麼久,你算出東西來了嗎?”
“…魔君莫急。”
感受到其餘人灼熱的視線,東方彧卿按按太陽穴,吐出一口濁氣“什麼都算不出來。”
“或者說,算出來也沒用。”
“如今播放的,是骨頭他們昨天的事情。”
【檢查,完畢…】
根本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帽沿下的麵容宛如隻吊著一口氣、奄奄一息的病患,藍紫色的眼睛中無一絲光亮,車長用耳語般的微聲說道。
【車長。】
一手抓著刀鞘,一手揮開羽織,煉獄杏壽郎猛然起身,將四個後輩連同車長一起護在身後,他不急不慌【這裡很危險,請退後。】
【情況緊急,帶刀的事情還請您不要追究。】
【刺—呲—】
頭頂的燈泡明明暗暗,反複閃爍。待光明重回,不少人紛紛喊叫了起來!
烏發披垂,體型健碩高壯,灰皮的怪物渾身長滿了鑽頭一般的螺旋角,腦袋上更生著兩張可怖的猙獰麵孔———“好大!”
“是之前那隻!我說怎麼前麵出現的開膛手形貌怎麼對不上!”
“等等,這麼龐大的身軀,是怎麼一直潛伏在車裡的?!”
“突然出現也沒有半點聲音,它怎麼移動的?!”
“潛伏在哪裡?”
何止是他們反應強烈。
隨著怪物緩緩站起,車廂中的人無不變色,冷汗直流!距離最近的幾個乘客距離當場暈厥隻差一點。
善逸渾身一顫,好險沒喊叫起來。
是很強的鬼!
沒有展現出退縮,花千骨與炭治郎幾乎是同時去摸刀。
【居然能隱藏如此龐大的身軀,】眼看這惡鬼直起腰都快碰到車頂了,煉獄杏壽郎高聲道【是血鬼術嗎?】
【難怪都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但是,】刀鞘插入腰帶,左手撫上刀柄,他周身氣勢節節攀升【若你敢對無辜之人下手…】
赤刃出鞘的瞬間,烈焰呼地生出,蕩起高溫的波濤,無風之地,氣浪頓滾,金紅色的頭發隨羽織鼓蕩不休,他整個人都被染成了灼目的鮮豔之色———【煉獄的赤炎刀,便會將你燒成飛灰!】
【咆吼———!】
麵對如此凜然而又正氣十足的話語,那雙麵的惡鬼驀然暴起,十指卷曲,張口就是音浪滾滾!
【……】
擠在後頭,感受著那聲勢赫赫的咆哮,四人的臉色齊刷刷地變了。
但他們都沒注意到另一件事———分明是普通人,車長低著頭,仿佛自己獨處一個世界般,絲毫不受乾擾———“這家夥,有問題!”
而麵對惡鬼的挑釁,煉獄杏壽郎冷下臉,揚起刀。
{炎之呼吸}
雙腿邁開,重心前傾。
{壹之型}
羽織獵獵作響。
雙腿肌肉陡然發力,抓著兩排的座椅用以借力,食人鬼疾撲向前。
一片漆黑中,赤黃的烈焰燃起,下頭是交錯的樹枝,上頭是熊熊的火焰,先是一支火把,然後兩支、三支、無數支。
相連綿延,它們於頃刻間連成一線,而後騰起!
【轟———!】
被無數人注視的屏幕瞬間化做火海!
一人一鬼擦肩而過,赤炎之刃已然落下———{不知火!}
隨刃而出的火,呼嘯而起!
【轟—嘭——!】
用以隔斷兩節車廂的木門被撞做碎片,煉獄杏壽郎整個人已滑至另一節車廂,飛舞的火星中,舉著刀,他驀然回眸。
【……】半空中是已被斬去頭顱的鬼軀,烏瞳中是璀璨的赤色火花,花千骨連眼都不舍得眨,心中更是滾燙一片。
而下一秒,隻聽一聲悶響———【嘭——!】
那還未落地鬼軀頃刻間暴裂開來,飛濺的血水連著碎肉一同化為飛灰。
【厲害。】幾乎看傻了眼,炭治郎愣愣道【一刀就斬下了鬼的頭顱。】
連伊之助都失去了聲音。
不敢抱花千骨,隻能轉而攬伊之助的腰,善逸覺得自己在做夢。
【啊…】車廂中,乘客們也是一臉的恍惚,不禁紛紛朝煉獄杏壽郎望去。
沐浴著大家的目光,煉獄杏壽郎轉過身,臉上不見輕鬆之色【還有一隻啊。】
他命令道【跟我來!】
【哈?】
眼見他撒腿就跑,善逸猶不知所措,花千骨毫不遲疑,炭治郎迅速跟上,連伊之助都大笑著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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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丟下我啊!】眨眼間身邊的同伴紛紛離去,善逸慌了,趕忙起身。
【……】
車長陰沉的麵容出現在屏幕上,方才那麼激烈的戰鬥,他的神情卻始終沒有半點變化。
【呲—呲——】
這燈泡跟好不了一樣,又發出了碎聲。
而不知為何,方才還震驚不已的乘客們,此時齊刷刷地站在車長身後,他們麵無表情地看著獵鬼人們離去的方向。
【滋—滋——】
最後掙紮了兩下,隨著一聲乾脆利落的【嗒】,車廂瞬間被黑暗籠罩。
待再度亮起時,車廂內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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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黑煙滾滾,夜幕懸垂,群星黯淡。
列車呼嘯,車廂中,橘黃色的燈光照亮地麵。
【啊!】
原本應該祥和寧靜的車廂內卻亂成一片。乘客們跑的跑,叫的叫,紛紛繞過走道中央的青年,逃向另一邊。
【哢—哢——】
雙腿叉開撐在兩邊座椅上,掛在半空中,如果說車長是痩得像竹竿,那這鬼就是活脫脫一根杆子。
它緩緩直起腰,骨頭之間脆響不斷。
【……】僅剩一人沒能及時逃出,看著麵前模樣猙獰的鬼,穿著深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駭得麵無人色。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