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情況比我想的好太多。】拿著一本什麼東西不停地寫寫畫畫,黑紫色頭發的少女若有所思【看樣子,我可以收回我之前的話了。】
【機能恢複訓練結束之後,她就可以出任務了。】
而不是像之前所說的,再也沒辦法拿刀。
炭治郎短短幾句話,就把幾天的時間全數抹去。
“太好了。”從自己爹爹的口中得知了糖寶還存活的消息,此時眼見花千骨也日漸恢複,幽若擦擦臉,終於笑了起來。
站在她的後方,擠在一塊的仙婢們也是抹淚的抹淚、拍胸脯的拍胸脯,都是言道“真是嚇死人了…”
但是…撫摸著自己女兒的腦袋,軒武聖帝投向水鏡的目光十分幽深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花千骨心性說不準會大變。
身體上的傷,已經痊愈,心中的傷,卻還在淌血。
{千骨變了好多。}
他的顧慮並不假。
赫發少年的表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之前煉獄先生死去,她的反應那麼激烈。但是,這一次在糖寶的葬禮上,她都沒有哭。}
{麵對大家,她還會笑著說話。}
【千骨你看你看!】
屏幕中的畫麵一轉,人聲鼎沸的街道中,有著櫻粉與草綠色頭發的白衣少女拉著身旁的人,笑容燦爛地指著一個攤位【這邊居然有賣丸子誒!】
【我們買一些回去分給大家怎麼樣?】
【嗯,】被挽著胳膊的黑發女孩眉眼彎彎【那多買一些。】
【啊…】呆呆地看著她,白衣少女趕忙又道【這邊的糖果好像也不錯!】
【這個發飾好可愛!】
她不停地說著,試圖驅散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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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啊,分明身處鬨市,居然可以那麼安靜。
{昨天她被主公大人叫走了。回來之後,變得非常沉默。}
{連禰豆子都沒辦法讓她高興起來。}
夜幕沉沉,坐在屋簷下,黑發少女一手抱著鬼之少女,一手抱著隻橘白色的貓。
她麵無表情地仰頭去看那渾圓的玉盤。
{這讓我,很擔心。}
【不,我沒事。】
再一換,又是白日。
將手中的最後一口飯團吞下,黑發圓臉的少女搖搖頭,微笑道【不用擔心,我去訓練了。】
【啊…好。】目送著她離開,赫發少年怔怔地{可是,身上傳出的氣味,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小不點。”殺阡陌深切地知道花千骨此時的心裡在想什麼。因為————他當時就是就這樣麵對琉夏的死亡。
那恨意與憤怒,深深刻入骨髓,無法忘懷。
他慢慢閉起眼明明自己保證過要好好照顧小不點的。可是,不但沒有做到,甚至先前連救她都救不了,如今她還去到了另一個世界,遭遇了這等事情,他卻是鞭長莫及…
而同樣的,花千骨還是笑,還是鬨。但到底,有什麼東西變了。
越是正常,就越是不正常。
“……”摩嚴、笙簫默、北海龍王幾人麵麵相覷。
與軒轅朗這種小年輕不同,他們活了幾百年了,自然多多少少也經曆過這種事。
但是經曆過,不代表可以對如今的情況無動於衷。
許許多多抽泣的聲音中,居然是摩嚴先開口了。他眼神複雜“沒有辦法,給那邊傳個消息嗎?”
至少把糖寶還活著的消息告訴花千骨啊。
白子畫靜默許久“……沒有。”
除了坐在這裡,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戴著野豬頭套,伊之助給花千骨的東西從野花到蚯蚓,從亮晶晶的石頭到橡子,每次都不同。
機能恢複訓練逐漸變成了幾人對打。
影像中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直到炭治郎眉頭越皺越緊,直到善逸每天一看到花千骨就吭哧吭哧地組織語言……直到戴著紅色天狗麵具,穿著海浪紋樣羽織的老人突然出現在蝶屋的訓練室門口。
正和花千骨對打的我妻善逸一下停住。
正在圍牆上拔足狂奔的伊之助猛地刹車【這個老頭是誰?】
炭治郎呐呐開口【鱗瀧…先生?】
沒有理會他們。
麵具足以遮掩一切。
在無數好奇與困惑的目光中,鱗瀧左近次往前走去,走到那拿著木刀的黑發少女身前。
然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花千骨睜圓了眼,臉上一片空白【鱗、鱗瀧先生?】
【對不起。】老人嗓音沉沉,帶著歲月的痕跡【最近山上的事情比較多,現在才來看你。】
【……不,說哪的話?】
剛開始花千骨還能回上一兩句話【我這邊不要緊的。】
但是沒有多久,隨著擁抱時間的變長,她的表情漸漸變了。
她細細的眉頭開始往下撇,黑色的瞳孔在顫抖,眼眶以非常快的速度紅了,唇瓣開始哆嗦。
【啪。】
手勁一鬆,木刀落地。
渾身的力氣被不知名的東西吞噬得乾乾淨淨,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得鱗瀧左近次都跟著跪了下去。
但老人沒有鬆懈自己臂彎的力氣【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請求你加入鬼殺隊…】
【不…】
另一人的體溫是那麼的清晰地傳達了過來。花千骨在之前的日子裡一遍遍地回想著在鎮子中發生的事情。
自虐般強迫自己記住每一個細節。
但此刻,她像是忽然從屏障裡鑽了出來。有人拿著錘子,把困住她的玻璃哐啷,砸得稀碎。
她醒了。
【不、不是鱗瀧先生的錯。】
是她。是她自己太弱小了。什麼都保護不了,什麼都留存不下。
鱗瀧左近次不再說話,好像他突然變成了啞巴。
站在原地的炭治郎和善逸明白了什麼,二人聯手將一頭霧水的伊之助扯遠了。
影像之外的人們也不聲不響。
期待?擔憂?難過?
在種種目光之下,大顆大顆的水珠順著臉頰滑下。花千骨緩慢地抬起手,然後,反抱了回去。
剛開始是虛抱,漸漸手臂越發用力,指尖將鱗瀧左近次背上的衣服扯得亂七八糟———如果是往常,花千骨會注意到這些,並且立刻鬆手,但現在她顧不上了。
她像一根一直緊緊繃著的弦忽然被放鬆了。又像被關閉在幽暗小屋的人第一次見到了陽光。
而在此刻,畫麵旋轉、變為漆黑。等屏幕再次亮起,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是臉上生著紫疤的青年。
在他對麵,黑發少女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動著。
[骨頭親啟
………………
娘親,我再叫您一聲娘親。能夠做您的孩子,我非常高興,也覺得非常幸福。如果能有來世,我還願意做您的孩子。]
心腑處幾乎是揪在一塊的疼痛【都是我的錯。】
【他還那麼小…】
再度回想起遺書中的內容,花千骨根本無法呼吸————靈蟲無魂無魄,她的糖寶,哪裡還有下輩子啊…
眼淚停不住。
她哭,她一直哭,不停的哭,顛三倒四地、哽咽著、嘟囔著【他還那麼小…那麼小…】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她的糖寶、她的孩子,她一點一點看著他長大,看著他成人…
最後,又親眼見證了他的死亡。
【我為什麼要帶他一起出去!如果一直待在總部就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
【我失去他了!我沒有了…】
她哭得很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動靜不大,但甭管哪個世界,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都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前所未有的凶。
讓人無端聯想到決堤的洪水。
鱗瀧左近的肩膀被眼淚弄得濕答答的,但他看上去並不在乎。
他在沉默中撫上花千骨的腦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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