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好重}
毫不遲疑地扒開已經破破爛爛的外衣與隊服。
運起靈力將傷口附近的血塊與雜物清理乾淨,花千骨從懷中摸出一個食指長的小瓶,一下撒了半瓶上去,又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扯出長長繃帶。
她快手快腳,不過幾下就把炭治郎身上的幾處傷口都包紮好了。
————沒辦法,靈力不是萬能的,至少也得先把傷口處理了,和藥物相互促發,這樣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炭治郎,】做完這些,她捉住炭治郎的手腕,不停地輸送靈力,殷切呼喚【醒醒!】
【炭治郎】
【炭治郎!】
炭治郎聽不見她的聲音。
{哥哥。}
鬆木高聳,不見暖陽的寒林中,雪花大朵大朵,晃晃悠悠,悄然而至。男孩清亮的嗓音遠遠傳出{哥哥和姐姐很像呢。}
{平時溫柔體貼,生起氣來卻很嚇人。}
身後是一排長長足印,站在厚厚的積雪中,係著黑綠格子圍巾的男孩背對著眾人,他語聲輕輕,很平緩地在敘述{一次,姐姐看見一個無賴撞傷了小孩子,就大發脾氣,硬要他道歉。}
{隻能說,幸好當時周圍有很多大人在}
{我很害怕。}轉過身,男孩———灶門竹雄麵上是掩不住的憂慮{能為他人生氣的人,有時候會不顧自身。}
寒風橫掃,寒雪漫卷,將他的身形同樹林一同遮蓋。
{我擔心以後會因此失去自己珍視的東西。}
{所以,感到十分害怕。}
【額呃——!】雪白逐漸離去,出現在屏幕上的,是麵生黑紋,頭長獨角,已經徹底鬼化的禰豆子。
陡然抬頭,隻見風浪一湧,她已出現在墮姬身前!
{又是飛踢。}
看著那長滿奇異葉子的腿,墮姬毫不留情,立刻就操縱緞帶,將禰豆子的四肢切開【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下一招是對準頭!】
【嘭!】說時遲那時快,禰豆子飛起就是一腳,狠狠砸在墮姬背上!
【額啊——?!】
錯愕的痛呼聲響起。
“禰豆子!”
另一個世界中,有不少人甚至站了起來————禰豆子和墮姬對打,居然是墮姬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
殺阡陌懷疑道“已經完成再生了?”
這麼快?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吧?
的確,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深粉色的緞帶無力垂下,被屈辱地壓製在地,口中噴出大股鮮血,墮姬臉上也儘是不敢置信。
【】一語不發,兩隻鬼的處境在此時完成了轉換。
卷起的烏發遮蓋了臉頰,禰豆子昂著頭,冷冷斜睨著下方,目中無一絲情感。
【嗬、啊——】高高在上的上弦之鬼,如今隻能從喉嚨中擠出幾個氣音{為什麼、被我砍斷的腿}
{捅穿了我的後背}
【刺啦】一聲將沾滿血的腿拔出,背對著皎潔的月光,灶門禰豆子整張臉都被黑暗覆蓋了,唯有一雙眼睛幽幽放光。
{一瞬間就再生了嗎?怎麼可能?}
伏在血泊中,墮姬滿心的困惑與懷疑{真是如此的話,她的再生能力}
凝視著下方的白發之鬼,禰豆子再次抬起了腿————{豈不是比我還強?!}
【咚!】一腳,雪白的手臂硬生生被一分二!
鬼也不是不會痛,墮姬猛然抬頭,立時就是一聲慘嚎,身子都重重抽搐了一下。
【嗬…】
半躬著腰,聽著她的慘叫聲,禰豆子看上去有些恍惚,但很快,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勾起嘴角,綻出了一個嗜血且殘酷的笑【嗬——】
“糟了!”眼瞅著她占據上風,眾人卻沒有一絲歡喜。
白子畫目光沉了下去“失去理智了,禰豆子。”
可能是因為哥哥重傷,被刺激到了,可能是因為受了特彆嚴重的傷…
而見了血,她就更加放縱了起來。
總而言之,灶門禰豆子現在就是————“狂化了!”
“這可糟糕了”眾人皆是抹汗,不少人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禰豆子、該怎麼辦?富岡和鱗瀧為了她可是賭上了性命啊!
如果她在和墮姬的戰鬥中徹底失控,殺害人類,那水門就得死個七七八八了!
【打鬥的聲音,很近】
半抱著炭治郎,還停留在屋頂上的花千骨耳朵一動,驚疑不定地朝一個方向扭頭{炭治郎在這裡,剛才沒看見宇髓大人、伊之助,善逸又失聯了}
是誰?
是誰在戰鬥?
難道是善逸?他逃出來了?
看看懷中的的赫發少年,下定了決心,花千骨手上一個用力,就將人攔腰抱起{先把炭治郎放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去。}
匆匆找了個還算安靜的空屋舍,她小心地把人放下,就往聲音傳出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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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我現在都必須得去幫忙!}
【呃——!】趴在地上,墮姬咬起牙,她沉下眼,背後的緞帶掠起寒芒【滾開!】
鮮血淋漓。脖頸、手臂、小腿…儘皆斷裂。在眨眼間就重創禰豆子,她彈身而起,就出現在了十米之外!
【嘭,】手臂複原。雙手撐著地麵,半張臉都是血,她麵目猙獰,堅硬的緞帶狐尾般靈活自如,破空而出【我要把你大卸八塊,裝到我的衣帶裡麵!】
但…
【嗒。】有著尖利指甲的手一合,原本應該無堅不摧的緞帶就輕輕鬆鬆,被捏在了指尖————好似不費吹灰之力般。
墮姬瞳孔一顫怎麼可能?
有著赤橙色發梢的頭顱在空中側了側,盯著她,禰豆子粉色的眼睛如同毫無情感的獸眸。
{哥哥!}
積了厚厚一層灰的房屋中,被細細治療過的赫發少年平躺在一塊被清理出來的地麵上。他的眉往下壓著,不曾鬆開。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