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與上弦伍的惡戰中,我身中劇毒,幾乎動彈不得。】
【甚至無法打開裝有特效藥的藥瓶。】
紅日高懸,清風悠悠,鳥鳴脆亮。
結構宏偉的宅邸中,明明和室內,少年語聲淡淡,有條不紊地敘述著前幾日的凶險戰鬥。
【於是我嘗試運用呼吸法放慢血液的循環,以此減緩毒素在體內是擴散。】
【眼看著解救我逃出血鬼術的孩童就要被怪物殺死…】
紅衣上暈開大片血漬,戴著麵具的孩童麵朝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後方,長著兩隻剪刀似的手臂,幾隻魚怪叫著,正是摩拳擦掌,欲要奪去孩童的生命!
唯一有反擊能力的少年按著地麵,卻因毒素而渾身麻痹,經脈受阻,縱使心急如焚,卻無法起身———【我在那個時候,找回了從前的記憶。】
【巨大的憤怒讓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當時的情況實屬艱難,如今說來卻遙遠得仿佛隔世。
即使找回了記憶,時透無一郎也並沒有一下子變回從前那個天真的孩子,隻是麵上的迷惘轉為了清醒與透徹。
他的嗓音沒有絲毫起伏,仿佛不是在說攸關性命的人鬼之戰,而是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麼一樣【當時我的脈搏恐怕要在101novel.com0以上,身體也熾熱得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無一郎…說的人麵無表情,聽的人隻覺得心驚肉跳。花千骨簡直不敢想象如果當時有了一點偏差,如今她該去哪裡找人。
{我以為,無一郎比炭治郎強,又帶有特效藥,可以不著急去找他的…}
於是當機立斷掉頭回去幫另一頭了。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個上弦伍也一起襲擊了村子,這次鬼舞辻無慘竟一下子出動了兩位上弦{要是我再強一點就好了…}
“掌門的判斷是正確的。”
茅山派大弟子雲隱深深地皺眉,隻感覺心煩意亂為什麼總是自責呢?如果掌門去幫助無一郎,炭治郎他們不就危險了嗎?
“雖然說有玄彌和禰豆子在…”
可是上弦肆光分身就有五個,還會合體。
“不要總是看著自己沒做到的事情啊。”
但凡換個人,天山掌門怕是要說你能不能多乾點事,但遇上花千骨這種情況,他隻想歎氣“千骨,你多少也看看自己都做到了什麼啊。”
人總有辦不到的事情的。
花千骨和炭治郎。
這兩個孩子為什麼總是在道歉呢?
“連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到底為什麼還能如此相像…”
【換算成具體數字的話,】時透無一郎還在說話,略一思索,他道【體溫很可能在三十九攝氏度以上。】
【嗯?】
三十九攝氏度?
還是以上?
作為醫師的蝴蝶忍敏銳察覺到什麼不對之處,柳眉微蹙,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在這種狀態下還能戰鬥?】
四肢無力不說,幻覺重重下隻怕還能保持神誌清醒都算是奇跡了吧?
【雖然不可思議,】不斷在回憶著戰鬥時的情景,食指輕點下唇,花千骨附和道【但是我當時確實與無一郎有同樣的感受。】
【隻是,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體溫至少在四十三c往上,特彆是使用火之型的時候,溫度更是高。可我的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同樣身為醫師,花千骨更能清楚發燒四十度以上有多麼地危險【當時還能夠戰鬥真的是奇跡。】
蝴蝶忍愈發錯愕了【在這種條件下…?】
【是的,忍小姐說得非常對。】時透無一郎並不反駁蝴蝶忍的判斷【但是姐姐說的事情也是真的。】
【所以我才會認為,體溫就是關鍵所在。】
【能否在進入這種高危狀態之後存活下來,很可能就是決定人身上是否會出現斑紋的分水嶺。】
【然後…】絞儘腦汁細細思索了片刻,花千骨說道【炭治郎的刀會變紅,是因為禰豆子抓住了他的刀,為它附上了自己的血鬼術。】
【根據上弦肆的幾個分身所說,他們被赫刀砍下頭之後,再生的速度慢了很多。其中名為“可樂”的分身甚至以為自己無法再生了。】
赫刀的厲害之處可見一斑。
【禰豆子小姐的血鬼術…】聽得認真,產屋敷天音遲疑道【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來看,是火焰吧?】
花千骨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是粉紅色的火焰喲。
【火焰…】時透無一郎若有所思【那也同樣是和溫度有關了吧?】
【不論是赫刀還是斑紋,看樣子都需要非常高的溫度。】
不過,如果能夠抑製鬼的再生,那麼在戰鬥中他們獵鬼人就可占據上風了。
不死川實彌感到不可思議【但是,難不成殺鬼之前得先用火烤刀嗎?】開什麼玩笑,那得烤多久啊?
他們是劍士,又不是鍛刀師。萬一哪個點沒把握好,刀壞了怎麼辦?還怎麼殺鬼?
【哎?哎?真的得自己弄嗎?】甘露寺蜜璃表示震驚【可是我的刀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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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成一團燒嗎?
{人家隻用火做過料理誒。}
鍛刀什麼的,沒經驗啊!
對她的思維方式早已十分清楚的伊黑小芭內【……應該不可能吧,那小子的方法隻可參考。】
不能照搬。
蝴蝶忍提出另一個辦法【那讓禰豆子小姐幫忙呢?】
一直神遊天外的富岡義勇迷茫抬頭【我使用的是水之呼吸…】水和火撞在一起,很可能威力不上漲,反而下降啊。
【……】【……】
思緒如狂馬亂奔,一下衝出三千裡之遙。忽然聽見這樣一句話,剩下的七位柱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都無話可說。
【赫刀的事情還是先按下,容後再論,】保持著平靜的表情,見大家慢慢冷靜下來,產屋敷天音側頭去看坐在一起的花千骨和時透無一郎【脈搏兩百以上還可以理解…】
她神色有些探究之意【但體溫是如何精確地推斷出三十九和四十三這個數字來的呢?】
瞟了花千骨一眼,時透無一郎淡淡答道【問得好。】
【我的話,在蝶屋接受治療時,我的身體一直高燒不退,當時蝶屋的醫護人員用體溫計測得到數字就是三十九度。】
【根據我本人的感受,這應該正好與斑紋出現時的體溫相一致。】
【……】呆呆地看著他,甘露寺蜜璃真真切切地感覺自己輸了{還真是這樣…}
被她盯著的時透無一郎卻並沒有回頭去看她,反而一瞬不瞬地瞅著花千骨,他歪歪頭【但是姐姐的溫度居然還比我高一些嗎…?】
【誒?我嗎?】花千骨想了想【這個可能是因為我當時使用了火之型和炎之呼吸。】
【因為這兩種都是溫度很高的戰技。加上炭治郎也一直在使用火之神神樂,這讓那一片區域非常的炙熱。】
或許是因為三者相加持下,她的體溫才會更高吧?
【我會判斷出四十三度,是因為我本身就是醫生,加上靈力的原因,對溫度也更為敏感…】
當然,還有更多因素。
譬如她經常去蝶屋幫忙照顧重傷的病患(因為傷口而發熱的人非常之多,甚至有重複感染的。)所以對於發燒這方麵她很有經驗,基本上一摸就知道傷員的狀況。
藥的數量有時候並不充足,庫存不夠的話還得等隱去調貨。
(並不是因為資金不足,隻是會有一些藥目前市場上沒有,得從黑市上買)所以開藥的時候也必須小心,這也導致她對數字很是敏銳。
後期特效藥的調配也是她和蝴蝶忍一手操作的(事關重大,不敢讓旁人插手)。
所以,種種原因之下,幾乎是體溫一上來,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我很不安。】
不安?屋中人的視線立刻聚集在了這個小小的女孩身上。
手把手帶著她一路走來,柱們早已將花千骨看做了自家的弟妹,眼下聽她說不安,蝴蝶忍笑容微收【是什麼事情呢?】
悲鳴嶼行冥合攏雙手【何事使你忐忑?】
【……】細長的眉毛緊緊地擰起,被這十幾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花千骨卻有點不知從何說起。
努力組織了片刻語言,她猶猶豫豫地說道【…在斑紋開啟之後,我能夠感覺到我體內的生機消失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