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儘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鬨,磕碰不斷,但讓我欣慰的是,聞桃和伊之助關係還是挺好的。}
到了後麵,這兩個小孩與其說是在打架,倒不如說是在玩樂。
{伊之助仍然很喜歡往山裡跑,還帶著聞桃一起,兩個人彼此競爭著,一天天長大了。}
【哥!】烈日下,戴著自己的頭套,男孩沾了渾身的樹葉與雜草從一團半人高的草叢中鑽出,冒著閃亮十字星得意洋洋地衝麵前戴著勾玉的少年張開手掌【給你!】
【你又拿什麼東西回來了啊……】並不為他的神出鬼沒而驚訝,少年嘀咕著俯下身子,凝神一看,卻是五六枚鼓鼓的紅色小果與一塊圓溜溜的光滑石子。
【石子是俺在溪裡發現的!】即使花千骨、蝴蝶忍、香奈惠、杏壽郎幾人連番上陣,耗了一年,也沒能成功讓伊之助改掉這個自稱,隻得作罷。
大大咧咧地拍拍胸脯,他將頭套往上一推,頂著張秀麗清純的小臉齜著牙直樂【還有那個野果!你快嘗嘗看,可甜了!】
第一次還會猶豫,但鑒於已經從他手中接過不知道多少次東西了,花聞桃漸漸地在心底豎起了一個堅定的信念————他弟說甜的果子,那就肯定甜。
事實也的確如此,伊之助在山中摸滾打爬七八年,辨認野果的能力還是不容置疑的。
隨意用袖子擦了擦灰塵,在弟弟得意的目光中,花聞桃果斷地一口咬了下去【唔——!】
真的很甜!牙齒一合,果皮就裂開了,迸了滿滿一口腔清而不膩的汁水。
【做得不錯嘛,】幾口將那枚果子啃完,剩下的核拋入草中,花聞桃一伸手攬過伊之助的肩膀【走走走,咱們再去摘一點,給姐姐、杏壽郎哥哥、師父……大家都送一點!】
【喔!】伊之助從頭套的鼻腔內噴出兩股白氣,看上去氣勢洶洶【那俺來帶路!】
【嗯?】不過,才跑了兩步,他就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僵住了【哥,你現在不是應該去訓練嗎?】
跟在他後頭,花聞桃嚼著果肉,臉不紅心不跳【你不是也要訓練嗎?】
伊之助【……】
伊之助【咱們走吧。】
{唯一的問題是,可能是放得太鬆,現在兩個人都敢逃訓練了,雖然次數不多,但也不可饒恕。}
“走?”眼睜睜看著他們頭也不回地往林子深處鑽去,糖寶張大了嘴巴“不回去訓練嗎?!”
———它當年可是一天不落地在努力修行呢!
“這也太偷懶了!”
“嗯,”重新回到後排的東方彧卿用食指蹭蹭它的臉頰,強忍著笑意說道“太壞了,一會讓骨頭罰他們。”
糖寶煞有其事地重重點頭“要狠狠的罰!”它都沒偷過懶,這兩個家夥憑什麼偷懶?明明有那麼好的師父!
它的嘴可能開過光,說啥來啥。
【往哪去?】
草葉未動,微風不止,前方的山道中卻悄然閃出了一個人影。
烏黑如鴉羽的長發,圓圓的杏眼與線條圓潤的小臉、暗綠色冰裂紋的羽織……
預感大事不妙的花聞桃伊之助━Σ?Д?|||━!
【姐、姐姐!】
【調頭。】黑發少女板著臉,一下一下地用木刀拍打著自己的手心。
【啪——啪——啪——啪———】
力道不大,動靜也不大,兩個孩子卻莫名打了個寒顫,仿佛正在挨打的是自己一樣。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彆論這半路兄弟了。
【其、其實,我剛才正走在去蝶屋的路上!】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會被逮個正著,花聞桃試圖搶救一下自己【是弟弟他…!】
伊之助小小地退後了一步,把頭轉到了另一邊【俺、俺提醒他了。】
這塑料兄弟情……花千骨氣笑了【調頭!】
{好在,偶爾的偷懶算不得什麼,他們也並不是排斥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