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從容與淡然在獵鬼人的拳打腳踢中儘數離去,不剩半分。
慘遭毆打的下弦一心神恍惚,腦中徹底成糨糊了,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這來得莫名其妙的毒打,真是拳拳到肉,雖不致命,但侮辱性極強。
{為什麼他不殺我?}伏在車頂,勉強抬眼去看三尺之內的獵鬼人,魘夢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有這樣的實力不是嗎?
{他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除鬼嗎?}
“殺當然是要殺的。”銀簫在指尖橫飛如影,儒尊笙簫默說話的語氣溫柔似水“但是,不是現在。”
“要殺你的人,也不是花千骨。”
正如他所言。
俯身端詳著趴在車頂上雖因鬼超乎常人的回複速度而沒有鼻青臉腫但已經仿佛一條死狗的魘夢,花千骨的眼神十分耐人尋味,她也不拔刀,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這態度……笙簫默分明從她臉上讀出了兩個字————[垃圾]
“唔,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能從這孩子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太震撼了。”
這話說的……北海龍王沒好氣地道“麵對鬼,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吧?”
除了禰豆子、珠世、愈史郎他們。
這倒是真的。摸摸下巴,笙簫默笑了笑,不說話了。
就這麼盯著魘夢,直到車廂內傳出幾聲焦急的呼喚,花千骨終於動了。挺直腰,她化光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誒?】突然被解開了束縛,被留在原地的魘夢懵然【……走、走了?】
{這家夥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不是獵鬼人嗎?
【等、等等,他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
【嘩!】
路過昏昏睡去的乘客們,行至車廂儘頭的花千骨顯然怒氣未消,一把拉開了做阻斷之用的木門。
【嗯?】留守在此的男子身穿筆挺的暗色製服的,顯然正是此列車的駕駛員,背後突然出現一人,他驚得叫了一聲,卻在看清麵前之人的模樣時定下了心。
{什麼啊,一個女孩罷了。}
皺皺眉,一揮手就要驅趕【這裡是不允許乘客進入的!快點出去!】
他不認識花千骨,花千骨卻認識他。
修仙界內也有許多人記得他都乾了什麼好事———“這就是以前捅了炭治郎一錐子的那混賬吧?”
【為虎作倀,無可救藥。】懶得理會駕駛員的喊叫,花千骨神情不動,果斷上前一步甩出個利落的手刀。
即使是成年人,駕駛員也比不過訓練有素的鬼殺隊隊員,他兩眼一翻,軀體一晃,已是栽倒下去。
單手將其拎起,花千骨隨意為他裹上一團靈力,接著一把拉開車門,輕輕巧巧地一甩,徑直把人扔下了車。
不必擔心會摔傷,更無需猜測可能月黑風高,會有野獸出沒,那一團靈力可護他至神誌清醒。
【這樣就好了。】合上門,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兀自邁步回到車尾,花千骨自覺已經沒有什麼遺漏。
{即使沒有駕駛員,這輛列車一時半會也不會出現問題。}
而再過一會,等到炭治郎他們醒來,這輛列車也沒有什麼繼續行駛的必要了。
【啊———!!】說時遲那時快,車廂內,赫發少年大吼一聲,仿佛即將溺斃的人忽而被拽回陸地一樣,扯著衣襟急急喘息。
不知道前輩都做了什麼,解決了被惡鬼蠱惑的人們,在粗略地弄清楚目前的狀況後,他扒著車身側外麵凸出的橫杠,一個翻身躍上車頂,對著下方的鬼之少女叮囑道【禰豆子,你留在那裡,上麵太危險了,幫我把大家都叫醒!】
【喂!這小子怎麼還睡著啊!】
短短幾分鐘後,後麵的車廂也跟著熱鬨了起來。泠泠的刀鳴內,嗤呲水聲中,摻雜著青年煩躁的說話聲【他完全不醒嗎?這個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