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森鷗外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診所裡無所事事,換上了新衣服,手和半張臉都纏了繃帶,整個人明顯洗漱過乾淨多了的太宰治。
芽衣和愛麗絲手牽手,正從樓梯上下來,場景十分之美好,森鷗外笑著把點心給拿給他們,自己就去做飯了。
太宰治一個人坐的遠遠的,一隻眼睛一瞄,早上說要給他帶些洗漱用品的大人根本什麼都沒給他帶,點心也隻有一塊小蛋糕,被那個人形異能拿著小叉子喂給芽衣。
嘖,好變態的成年人。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太宰治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開始一個星期,森鷗外都沒怎麼管他,太宰經常自己就出去了,然後念叨著又怎樣自殺失敗的回來了,芽衣也不是每天都能在診所見到他。
直到某天,森鷗外帶著太宰治出去一趟,那以後兩個人都開始行蹤成謎了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為了她的安全,她被已經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森鷗外接到了這座城市最高的那棟樓。
作為人儘皆知的新首領的養女,她也並沒有什麼電影裡黑道大小姐的排場,每天還是要看森鷗外給她弄來醫學書籍,除了森先生太忙不做飯現在她都是跟著吃食堂以外,現在還要去醫療部實踐做醫生,定期給他上交論文。
醫學生的論文,那是很有專業壁壘的,哪怕太宰治無聊的去找芽衣,跟著看了兩眼她的論文內容,都會變成兩個蚊香眼。
記得自己才隻有國中學曆的芽衣服了,森先生是正經東大畢業的高材生,他學曆什麼的也都還在,做黑手黨老大也搞學術研究問題不大。
但是自己來了這個世界就沒去過學校,都是跟著他學醫或者被他灌輸些自己不認可的奇怪理念,什麼學籍學曆信息都沒有的自己,寫論文做什麼?
芽衣一度懷疑,森鷗外是不是也成了那種無良導師,逼著她寫論文然後他自己拿去發表收獲名利。
她也不清楚自己跟著森先生學醫學到了什麼水平,但是係統說以後不愁沒工作,那應該就也還行吧。
是的,在跟著森先生走之後,第二天她腦子裡就多了個輕小說裡的係統,還給了她一個成為橫濱之主的中二任務。
肝論文肝到麵部毫無表情的芽衣在走廊上碰見了蘭堂先生,打起精神和他問好。
蒼白俊秀的長發外國人是森先生現在的得力乾部,某天意外受傷是芽衣幫他處理傷口的,那之後她也經常去醫療部找芽衣說說話,兩個人成立了港黑裡的法國美食愛好者小組,經常一起寫菜單找廚師單獨預約。
蘭堂是知道森首領給芽衣布置的那些學術任務的,看芽衣這麼一副腳步虛浮的樣子,皺起眉頭。
“學習很重要,你的身體更重要。要不我和森首領申請一下,明天出外勤帶你做個醫療後勤人員,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醫生總是受人尊敬的,蘭堂對森鷗外培養芽衣的方向沒有異議,但是哪怕失憶了,法國人看見學生被導師這麼壓榨,也下意識覺得這該抗議休息了。
芽衣輕輕搖頭“不了,不想出去。”
“嗯,那就不出去,我會看看當地有沒有什麼特產帶給你做手信的。”
摸摸她順滑的黑色長發,蘭堂挑出幾縷給她側邊編了個發型,最後拿出一個珍珠發卡給她彆上。
“明天我就出去了,去找森首領吧。”
和首領辦公室大門兩邊的守衛問好,芽衣走了進去。
趴在沙發上拿彩筆畫畫的愛麗絲一看見她就放下畫筆,往她身上撲過去。
接住金發女孩,芽衣心想,幾年前自己是個小屁孩的時候被愛麗絲當做小女孩照顧,後麵兩個人成了外人眼裡的姐妹,現在她都已經身高超過愛麗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