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妻由衣依舊在庭院內發呆,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嘗試眺望天空去看星星。
“小時候,經常和姐姐一起這樣仰頭發呆看星星呢,現在卻”
我妻由衣歎了口氣,今天的天空無論白天黑夜,都是一副陰雲密布的樣子,什麼都看不到。
悉悉索索——
“嗯?”
悉悉索索——!
“誰!”
庭院外的野草不斷的發出擾動的聲音,我妻由衣察覺到有人接近,立馬起身拔刀警戒。
“是我。”
明偉小心翼翼的從牆壁上翻下來,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這地方的警戒真嚴啊,還好自己跟明月學了幾手。
“明偉先生?”
我妻由衣有些意外的看著明偉,將手中的刀給收了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呃,我嘛~。”
明偉撓了撓頭“那個,由衣啊,你想不想出去呢?”
“出去?”
我妻由衣愣住了,有些不太明白明偉的意思,自己已經被姐姐禁足了啊
“那個我”我妻由衣有些猶豫,明偉看她這個樣子,再次問道“你不想出去嗎?”
“不,我很想出去。”明偉的這番話刺痛了我妻由衣的內心。
為什麼我就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家裡呢?
這個念頭一經生出,就在我妻由衣的心裡瘋狂的滋長蔓延並且無法停止。
“是的,我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回想起不久之前和姐姐的爭吵,我妻由衣的心情就一陣複雜
“為什麼,姐姐!你明明是知道這件事的吧?那為什麼要”
“聽我說,由衣,這件事情非常複雜,先不要插手為好。”
“為什麼!這是錯誤的不是嗎?為什麼姐姐要對此沉默呢?還是說,你也是得利者的一員呢?”
“夠了,由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你先待在家裡,這幾天就先彆出去了!”
“呼~,明偉先生,你是來邀請我的嗎?”
“啊?”
我妻由衣看著一臉疑惑的明偉“我再問一下,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你有什麼目的呢?
明偉撓了撓頭“為了什麼啊?也沒為了什麼吧,我聽李槐說你今天一直待在家裡,想著是不是因為被最近發生的事情給打擊到了,所以”
明偉儘力的尋找著借口,同時在心裡埋怨李槐為啥突然要讓自己將我妻由衣給帶出去。
“是嗎,沒什麼特彆的理由,隻是單純的關心啊嗎?”
我妻由衣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明偉見狀想要出聲詢問,隨後我妻由衣猛地抬起頭來“明偉!”
“啊,是!”
“我們走吧。”
“啊?啊,好,要去哪裡?”
“嗯?”我妻由衣眨巴著眼睛看向明偉“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是你邀請我的不是嗎?”
“呃也是。”明偉不斷的撓頭,這種奇怪的氣氛讓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就去”
看著明偉和我妻由衣翻牆,躲在一旁聽完了全程的李槐不由的歎了口氣,有點生硬了。
隨後,李槐代替我妻由衣坐在庭院內,等待著我妻禮衣的回歸。
直至漆黑的天空再度變得灰蒙蒙的一片,東方的晨光即將再次升起時,我妻禮衣這才回到府邸裡。
剛一進門,我妻禮衣就看見了坐在庭院內的李槐,有些疑惑的同時又感到了有些不妙。
“李槐先生,你一晚沒睡嗎?”
“不不不,是我起的太早了。”李槐搖了搖頭,伸手指向東方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我昨晚突發奇想,想要看一下日出。”
“這樣啊”
我妻禮衣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正欲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忽然心念一動,感覺有些不對勁“李槐先生,你知道我妹妹去哪裡了嗎?”
“由衣小姐嗎?誰知道呢。”
李槐聳了聳肩膀“我昨天一晚上都沒有見到過她啊。”
“你在說謊吧?”
不知何時,我妻禮衣來到了李槐的旁邊,十字形的星星眼冰冷的注視著李槐“我能感覺的到,這一點”
“欸?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完全沒有必要欺騙你吧?”
李槐故作驚奇的看向我妻禮衣,一副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我妻禮衣靜默著,隨後
嗡——
整片世界都變得靜悄悄的。仿佛萬物都失去了聲音,但李槐卻非常明白,並不是聲音被隔絕,而是自己已經聽不到了。
就像是置身於透明的豆腐塊當中,來自我妻禮衣那緊束的殺意死死的將李槐籠罩,強烈的精神波動甚至出現了物理隔絕的效果。
李槐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一度變得非常的困難,眼前的畫麵逐漸變得灰暗,但他還是強行打起精神說道“禮衣小姐,莫不是在懷疑我嗎?”
“我說過了,你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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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禮衣那不帶一絲情感的語音在四周傳遞“為什麼要說謊呢,李槐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還是說,你想在我妹妹這裡做些手腳呢?”
我妻禮衣忽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您,知道那些曾經有過這樣想法的人,最後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哦~,所以現今的待遇,並非是東京市主動給你的,而是我妻禮衣小姐自己爭取的啊。”
“我再問一句,我妹妹在哪?”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
李槐裝作無奈的攤了攤手“並不是我將我妻由衣小姐帶到哪去了,而是我妻由衣自己想要出去呢?”
“不可能,由衣她”
“因為你將她禁足在家了嗎?恕我直言,禮衣小姐,由衣小姐和你的歲數是一樣大的,她想要做什麼完全可以自己去做,更何況”
李槐瞥了我妻禮衣一眼“你們最近吵架了吧?”
我妻禮衣沉默著,隨後慢慢的收回了殺意,她能看出來,李槐並沒有說謊。
“由衣她真是自己想走的?”
“您應該能看出來,我這次沒有在說謊。”
我妻禮衣閉上眼睛“是這樣啊”
李槐“說起來我也很奇怪,你既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妹妹,為什麼不支持她,反而還要阻止她呢?”
“你是一位心直口快的人呢,李槐先生。”我妻禮衣伸手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道”所以有什麼想說的,不妨就直說吧,就像你昨天那樣。”
“那我就真的直說了。”
李槐站起來,看著我妻禮衣說道“你覺得明偉怎麼樣?”
“???”
我妻禮衣愣住了,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槐“哈?”
“我是說,你對於明偉這個家夥的看法和印象如何,如若是他作為由衣小姐的男朋友的話,你是否會覺得滿意呢?”
李槐臉不紅心不跳,非常有條理的說道“你看,明偉自身的條件是絕對不錯的,性格也很好,長得也很帥,我們興華會也有很多高層支持他,從各個方麵上講,你都沒有拒絕他的理由對吧?”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事情呢~。”我妻禮衣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竟然是這種事情”
李槐眨巴眼睛,輕笑一聲“嗬~,我妻小姐,除了這種事情以外,我們也沒彆的好談的了吧?
在你,東京市的高層看來,支援部隊就隻是支援部隊而已,本質上和軍隊的士兵並沒有太多的區彆。
隻要付出對應的資源就行了,沒有什麼交談的必要,能和你們交談的,也隻有興華會的交談而已。”
“嗯?難道不是這樣的嗎?”我妻禮衣問道。
“不,確實是這樣的。”李槐點了點頭,隨後攤開手“即便是支援部隊當中最為活躍的宋廷武先生,本質上也隻是一個表達需求口舌而已。
隻要能讓他無話可說,也就不存在什麼招待不周的情況,支援部隊就能沒什麼意見的繼續在東京市執行任務。
但在這其中,有兩個人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明偉。
隻有我或者明偉,甚至乾脆就是我們兩個人,向上頭稍微表達一下不滿的話,可能會導致支援部隊被撤走的情況發生哦~。”
我妻禮衣眼神一凝“這不可能!”
“當然,這確實不可能。”
李槐幽幽的看向我妻禮衣“但我也隻是在告訴你,我在興華會內的地位罷了。
現在是現在,以後是以後,東京市依靠興華會的次數隻會越來越多,而我道時候,或許會有著乾涉的權力。
在我們那有句古話說得好啊,‘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我就可以是那個小鬼,更改不了大局,多做一些小手段也不是不行。”
濃厚的殺意再次浮現,但這一次卻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一閃而過。
我妻禮衣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李槐彎下了腰“抱歉,李槐先生,我為我先前的失禮態度而道歉,請您不要遷怒到東京市的市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