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那個男人,景天澤回到鳳君逸身邊,把裝著那枚翡翠小魚的盒子,交給了他。
鳳君逸把盒子打開,眼神凝重,開口說道“跟著他,查清楚他這枚吊墜的來曆。”
景天澤應下,退了出去。
……
坐在公交車上年近花甲的張老漢,把黑色的挎包放在胸前。
雙手交疊放在上麵。
不時的坐直身體,伸著脖子向前張望。
眼裡流露出焦急之色。
車子到站,還沒停穩,他就從車座上起來,兩手緊按著胸前的包,往車門走。
汽車停下。
慣性使張老漢打了個趔趄,慌忙伸手扶了一下旁邊的欄杆,快速穩了一下,又收回手放在原處,下了車,直奔醫院。
他的腳步匆忙,連大門口花壇裡爭奇鬥豔的花朵都沒心思看一眼。
張老漢想不到的是,他在公交車上就已經被人盯上了,可他一路上都十分謹慎,那人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便尾隨著他來到了醫院。
此時,這人正跟在他後麵打著電話。
張老漢走到病房樓的門口,剛掀開遮擋的門簾,往前走了一步,砰地一聲,撞到了人。
隻見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應聲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呻吟出聲。
他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一下子臉色蒼白,彎下腰,伸伸手,又縮了回來,額頭冒出了一層汗珠。
這時候,從外麵進來一個年輕男人,擠到跟前,嘴裡嚷嚷著“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
女人一邊哼哼著,一邊說“醫生讓我多走走路,說到時候好生,我想著出來迎迎你,誰知道被這個大叔撞了一下。”
“你感覺怎麼樣?孩子有沒有事?”
女人看著男人衝自己使眼色,心領神會,說道“剛剛有些不舒服,不過這會兒沒事了。老公,你扶我起來,陪我去外麵買點吃的,我餓了。”
兩人也沒有和張老漢計較,很快出了病房樓。
張老漢心虛的出了一口長氣,繼續往病房走。
走到新生兒病房,看到兒子、媳婦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麵剛出生不久的一對雙胞胎。
“青蓮,你剛生完孩子,不能老這麼站著,走吧!我扶你回去躺會。”
“天佑,你說,可咋辦呢?去哪兒找那麼多錢啊?”
張天佑心疼的為媳婦擦掉眼淚,說道“這些,你不用操心,爹不是出去籌錢了嘛!”
“天佑!青蓮!”
張老漢走了過來。
“爹,你籌到錢了嗎?”
天佑和青蓮看到父親回來,眼中升起了希翼的光芒。
張老漢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伸到挎包裡拿錢。
“籌到了,這一萬你先交上,我回頭把咱那兩頭牛賣……”
張老漢話說了半截,神色慌亂了起來。
那一萬塊錢不見了。
他緊張的把黑色的挎包翻了個底朝天,裡麵除了有十幾塊的零錢,就隻有自己啃剩下的半塊燒餅了。
張老漢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旁邊的張天佑看著,連忙伸手扶住父親,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
張老漢臉色鐵青,用拳頭捶著自己的胸口,眼淚從渾濁的眼睛裡流出,順著那些歲月的溝壑,大顆大顆的落下,砸在胸前的衣襟上。
張天佑看著父親隻是張著嘴流淚,半天也不見他呼吸,趕緊蹲下為父親順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