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雲程顫抖著嘴唇,卻仍是一聲不吭。
隻是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不一會就打濕了兩側的頭發,枕頭上也濕了一大片。
“唉!你就是我上輩子的債主啊!”
母親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擦掉兒子眼淚。
起身從床頭櫃的保溫桶裡倒了一碗人參烏雞湯。
坐回到床邊。
“雲程啊,這是媽特意給你熬的湯,喝一口吧,好不好?”
黎雲程緊閉雙唇,微微搖了搖頭。
母親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省心呢?不逼你和佩茹結婚還不行嗎?”
黎雲程又看了一眼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父親。
母親明白了。
衝著自家男人罵道:“你個死老頭子,你倒是表個態呀?”
黎耀祖當時看到兒子躺在雜草叢中渾身是傷,確實是又害怕又後悔。
如今,黎雲程終於成功脫離了那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險境!
他身上雖有兩處傷勢,但慶幸的是均無性命之憂:一處乃小腿骨折;另一處則是腹部遭受的刺傷。
此刻,黎耀祖不但沒有悔過之意,反而開始暗暗地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讓他斷了和那個女人的來往。
他心裡就對未見過麵的藍書惠產生了極度厭惡。
那個女人還沒和兒子結婚就對兒子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要是真結了婚還了得。
一個男人若被一個女人拿捏,那他這一輩還能有什麼出息?
黎耀祖說道:“行,我不逼你。
但你也不能這麼快就決定和彆人結婚。
最起碼你得讓戚家有過渡的時間。”
黎雲程虛弱的聲音問道:“那要多長時間?”
“一年!
一年時間內,你不能和那個女孩聯係。
免得讓人說起來是你甩了戚佩茹,讓戚家沒了顏麵。
而且,這件事情你要親自去一趟戚家,爭取他們的原諒。”
聽著父親彆有用心的話語,黎雲程心一點點往下沉。
沒想到,自己差一點失去生命,卻仍然沒能換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機會。
他萬念俱灰、絕望的閉上眼睛。
顫抖著伸出那隻毫無血色且虛弱無力的手,毅然決然地拔掉了插在手臂上、正源源不斷向體內輸送藥液的透明軟管。
隨著管子被拔出,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濺落在白色的床單上。
如一朵盛開的血花,觸目驚心。
而他似乎沒有知覺般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黎修遠的母親驚呼著按住出血的部位。
大聲的叫著大夫。
在門外已經站了有些時間的戚佩茹這才開門進了病房。
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不請自來的戚佩茹時,黎雲程的父母顯然有些吃驚和困惑。
他們不禁愣住了片刻。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黎耀先。
他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佩茹啊,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而此時,原本閉著雙眼的黎雲程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清來人後,眼神中瞬間充滿了譏諷
眼睛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著。
仿佛對戚佩茹的出現感到不屑一顧。
又似乎已經預見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發出一陣冷笑,好像在說我看穿了你們了,省省力吧,彆在我麵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