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突發的狀況下,要讓他們保持冷靜去救治親人,談何容易?
如果自己不立刻出手相助,恐怕戚佩茹難以撐到救護車抵達現場。
至於黎修遠的冷漠態度,鳳南君並不在意。
她理解一個兒子對母親深厚的情感,所以完全可以體諒黎修遠此時的心情。
於是,鳳南君不再理會黎修遠,而是毫不猶豫地再次蹲下身去,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對戚佩茹的急救之中。
戚佩茹的情況相較於梅香來說要好一些,但也僅僅隻是好一些而已。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在鳳南君的救治下,她那緊閉的雙眼終於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然而,當她看清在自己身上施針的人正是鳳南君時,原本就蒼白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
眼中流露出無法抑製的恐懼。
這種恐懼並非源自於身體的疼痛,而是對鳳南君這個人的畏懼。
但很快,她眼中的恐懼就被毫不掩飾的恨意所替代,仿佛要將鳳南君生吞活剝一般。
戚佩茹的反應鳳南君一點也不意外。
她目光冷冽地看了她一眼,在她頭上取出最後一根銀針後,起身走開。
“佩茹,你終於醒啦!”
黎雲程眼角濕潤,抓著戚佩茹的手,心頭如釋重負。
戚佩茹聽到黎雲程的聲音,眼淚唰的一下從眼眶流出,順著眼角流淌,打濕了兩側的鬢角。
“唉!”
黎雲程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抬手抹掉她的眼淚。
就在這時,一輛閃爍著警示燈、鳴響著急促笛聲的救護車已經抵達了現場。
車剛一停穩,車門便迅速打開,一群身著白色醫護製服的人們快步走下車來。
他們動作嫻熟地抬起擔架,神情嚴肅而專注,快速地衝進了屋內。
很快,戚佩茹和梅香就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擔架上,然後由醫護人員們平穩地抬出了屋子。
……
醫院的急救室外麵,氣氛凝重而壓抑。
黎雲程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閉著雙眼,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而黎修遠則坐在他身旁,低著頭,將臉深埋在胸前,雙手緊緊地抱住頭部,不停地揪扯著自己的頭發,嘴裡還懊惱地低聲呢喃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黎雲程聽到聲音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伸出手輕輕地按在了黎修遠的肩頭,並溫柔地拍了兩下,輕聲安慰道:“這並不是你的錯啊。”
然而,黎修遠卻情緒激動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憤怒與自責。
他徑直走到鳳南君和鳳君逸麵前,聲音低沉而帶著憤怒的低吼道:“就是因為你們,如果不是我答應幫助你們,帶你們回家,今晚就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目光充滿了指責和怨恨,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兩人,繼續說道:“是你們,是你們把梅香姨逼到了如今這般境地。如果我媽媽和梅香姨有什麼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黎修遠怒目圓睜地吼出這一句後,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顫抖著,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黎雲程看著眼前有些偏激的黎修遠,眉頭皺著,快速起身,走過去擋在鳳南君身前,語重深長的說道:“小遠,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媽媽,也把梅香當作長輩,可是,大人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你做的沒有錯,他們倆也沒有錯。”
黎修遠看了一眼此時顯得滄桑的父親,又看了一眼被父親擋在身後的鳳南君,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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