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菜品全部上齊之後,黎雲程滿臉笑意。
一邊熱情地為鳳南君夾著菜,一邊語氣輕鬆地說道:“南君呀,找個時間去家裡坐坐吧,奶奶可惦記你了,一直念叨著想見你呢!”
黎雲程說得那般雲淡風輕,可鳳南君聽在耳中,心裡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憋悶得厲害。
她實在想不明白,他和媽媽,還有戚佩茹之間的糾葛還沒弄清楚,黎雲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打算讓它這麼過去了?
鳳南君把剛剛夾起來的食物又默默放回了餐盤裡。
她抬眸看向黎雲程,神色略顯冷淡。
開口問道:“我倒是想問問黎院長,您這是打算讓我以何種身份去您府上做客呢?”
黎雲程似乎沒察覺到鳳南君的異樣,依舊滿臉笑意。
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那自然是以我的女兒——黎家大小姐的身份呀!”
鳳南君嗤笑一聲。
“黎院長還真是大度,就憑彆人一句話就能如此篤定我是您的女兒?”
黎雲程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鳳南君,眼色深沉。
“戚佩茹醒了,她全都說出來了,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是她從中作梗,才讓我和你媽媽中間發生了誤會。”
聽到這個消息,鳳南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要見她!”
黎雲程思忖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兩人從餐廳出來,直接去了黎氏中醫院住院部的一間高級病房。
黎雲程推門進去,鳳南君緊跟其後。
房間內充斥著淡淡的中草藥味道。
正在睡夢中的戚佩茹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黎雲程時,她那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諷刺至極的笑容。
那笑容裡,滿是自嘲與怨憤,仿佛藏著無儘的話語,卻又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了這冷冷的一笑。
“嗬,可真是難得啊,這麼多天,黎院長終於記起來我這個所謂的妻子呀。”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濃濃的譏諷之意。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重重地砸在這略顯沉悶的空氣中。
“你想錯了,不是黎院長對你念念不忘,是我想要見你。”
鳳南君的聲音從黎雲程的背後冷冷地傳來。
緊接著,她步伐堅定地從黎雲程背後走了過去。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戚佩茹的身上。
那眼神裡透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質問。
戚佩茹一看到鳳南君出現,原本就積壓在心底的怒火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炸藥一般。
“噌”地一下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她的雙眼瞬間瞪得老大,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她隨手就摸住了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個水杯,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朝著鳳南君扔了過去。
黎雲程動作迅速的擋在鳳南君身前。
由於戚佩茹的力量不夠,那水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然落在地上。
杯子瞬間碎裂,裡麵的水濺濕了黎雲程錚亮的黑色皮鞋。
“你個賤人,你來乾什麼?滾出去!”
戚佩茹滿臉怒容地躺在床上喊叫著。
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刺破整個房間的寂靜。
她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鳳南君,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戚佩茹,你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害得我和書惠還不夠嗎?
你有什麼資格對南君如此仇恨?
她才應該恨你!
是你害的她母親年紀輕輕鬱鬱而終,害的她自出生便與親生父親分離,害的她從小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