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在嘴裡融化的時候，小女孩眼中竟不是開心，而是驚訝。
此時她正驚訝地看向宋雲染，隨後便嘴巴緊閉著，生怕有人搶走。
難道她從沒吃過甜的東西？一瞬間宋雲染便知道這孩子過得有多苦了。
“好吃嗎？”宋雲染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
小女孩抬頭看向她，異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還要不要再吃一顆？”
宋雲染希望她能多些表達自己，這樣她才能了解的更多。
結果對方並沒有露出開心的樣子，而是懷疑，她在懷疑宋雲染說的話，她不相信這麼好吃的東西，她還能多吃一顆。
“給你！”宋雲染掏出一大把的糖，直接塞到了她的懷裡。
這些小女孩不淡定了，雙眼瞪的大大的看著懷裡的糖。
“你是我爹嗎？”
許久後才輕輕地說出，這句讓宋雲染也覺得奇怪的話。
宋雲染竟有些不忍心說自己不是，但還是溫柔地搖了搖頭，指著對麵目瞪口呆的人：“他是你爹！”
“對！我是！我是你爹！”
此時掌櫃的兒子已經不淡定了，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笑。
宋雲染疑惑地看著她：“你知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
“嗯嗯，村子裡的嬸子們說的，我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全都聽到了。”
小女孩的聲音有小，兩人都側著耳朵才聽得清。
這麼小一個孩子就要去河邊洗衣服，這兩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還好沒出事，不然掌櫃知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剛剛你害怕嗎？”宋雲染看著身體依舊有些顫抖的小女孩。
對方低著頭，像是在想該不該回答，最後才點頭說道：“怕！”
宋雲染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鼓勵她：“那你為什麼不哭不喊？”
“不能哭，他們會打我，隻要我哭，他們就打，很用力的打。”
這話小女孩說的非常的小聲，宋雲染把耳朵湊過去，才能聽的到。
此時的宋雲染已經雙眸通紅了，用力吸了一口氣後，才勉強緩過來。
接著緊緊把懷裡的小人抱緊：“沒事了，以後你也不必過那種生活了，你的爹爹娘親，還有爺爺都非常的愛你。”
“他們會打我嗎？”
“不會！他們不打人，他們很愛你的。”宋雲染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些，語氣也更親切。
“他們會不給我飯吃嗎？”
“不會！他們會給你所有你喜歡吃的東西。”
“他們會不給我衣服穿，讓我睡在雪地裡嗎？”
“不會！你以後會有很多新衣服，還有一間漂亮的房間。”
“那他們會讓我趴在地上吃下的骨頭嗎？”
“不會！你會有很好看的碗和筷子。”
馬車裡小女孩就像打開了話閘子一樣，不停地問問題。
似乎要把那些年沒有說過的話，都一一補上。
宋雲染已經忍不住把頭轉向窗外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馬車外的南星早已紅了眼眶，她有些後悔剛剛沒有打死那些畜生。
“那群人渣，他們怎麼敢！嗚嗚......”
此時哭的慘不忍睹的正是掌櫃的兒子，一個大男人正捂著臉，扯開嗓子嗷嗷地大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