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希衍重生歸來後,第一次這般挫敗的,問出這種話,這讓紀明修不禁蹙起眉。
“為什麼這麼說?”
喝醉了的男人,卻沒再回話,隻低下細長眼睫,蓋住眼底脫湧而出的霧氣。
耳邊盤旋的,始終都是那句‘要我的命,也不能要你的命啊’。
原來慕寒洲的命,才是命,他的命,隻是賤命,正因為夠賤,她才會毫不留情痛下殺手。
想到死前那些遭遇,沈希衍唇瓣溢出的笑意,愈發深邃,最後居然難以自控笑出了聲。
看到他忽然像個瘋子一樣,笑到雙肩發顫、渾身發抖,紀明修和遲宥珩都征愣住了。
“阿衍,你……”
在兩人想要關心之際,他卻忽然停了笑。
繼而用遒勁有力的大掌,撐著沙發,搖搖晃晃起身。
見他腳步虛浮,連站都要站不穩,紀明修連忙伸出雙手,攙扶住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沈希衍卻一言未發的,推開紀明修的手,自己撐著牆壁,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包廂。
望著那道縱然登上鼎峰,卻仍舊孤獨寂寥的背影,紀明修忽然很心疼。
“阿遲,其實阿衍對感情還挺專一的,為什麼那個女人就是不好好待他呢?”
同樣心疼的遲宥珩,從沈希衍後背上,收回視線,移向紀明修。
“沒有遇到良人,專一又能怎麼樣呢?”
彆說沈希衍,紀明修自己遇到的人,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這些感情的是是非非,注定是無解的,誰又能給得出準確答案……
南淺在打完近兩百個電話後,有些筋疲力儘的,緩緩放下手機。
沈希衍不願來見她,那就連談判的機會都沒有,她又該怎麼離開這裡呢?
南淺有些束手無措之際,公寓的大門,忽然響起齒輪轉動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隨即感應到什麼,立馬從沙發上起身,奔向門口。
剛剛停下腳步,那扇門就打了開來,一張棱角分明、絕美無暇的臉,瞬間映入眼簾。
隨後是高大挺拔的身軀,宛若一座大山般,在昏暗的光線下,朝她壓了過來。
“沈先生……”
她想說,沈先生,你還是來了,但這句話,還沒說完,壓過來的男人,突然一把摟住她的腰。
幾乎用一隻手,就環過細小的腰部,將瘦到沒幾兩肉的女人,摟進了懷裡。
把人抱緊後,有些站立不穩的男人,轉了個身,將她壓在牆壁上。
當那具滾燙的身子,嚴絲合縫,緊緊貼向自己時,南淺才從震驚中,緩慢回過神。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驚詫眼眸,看向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
“你……”
疑惑還沒問出口,瘦到脫相的下巴,驟然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
根根分明的指腹間,稍微用了點力度,她的下巴,就被抬了起來。
在她被迫昂起下巴的同時,腰部處,那青筋暴起的大手,也把她的身子,提了起來,緊接著——
男人低下頭,像一頭饑渴的野豹遇到想要的獵物,竟然發了狂的,含住她的唇瓣。
下一秒,熟悉的唇齒,強勢霸道的,撬開她的牙關。
極具攻擊性的,一寸一寸舔舐吮咬,連帶著她的呼吸都被掠奪乾淨。
濃烈的酒味,伴隨著荷爾蒙氣息,粗狂至極的,侵占她的鼻翼、她的感官、她的神經。
就像沾染到毒液,以至於被這樣瘋狂的吻,刺激到,整個人僵硬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隻敢抬著雙震驚的眸子,望著眼前雙目緊閉、忘乎所以吻著自己的男人。
這是兩年後,他第一次碰她,熟悉的動作,清淡的氣息,帶著苦澀,帶著試探,又帶著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