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衍用一把火。
把她送的東西燒了。
也把自己的感情燒了。
從今往後,生死不見。
他恢複到兩年前剛蘇醒的樣子,每天沉浸在工作中。
明明總部在紐約,他卻從未去過,一切事務交由威爾處理。
他隻處理國內,隻在亞洲、東南出差,歐美國家,從不涉足。
他在逼自己忘記她,便不去跟她有關的地方,哪怕沾點邊,他都不去。
忙忙碌碌,直至麻木,直至成為機械,他才支撐不住的,倒在病床上。
那麼強悍的男人,受過無數次傷,都沒倒下,一個高燒,卻讓他起不來床。
仿佛深陷在渾渾噩噩的夢裡,不願意走出來,總是閉著眼睛,在裡麵徘徊。
來照顧他的遲宥珩,看到他冷到蜷縮成一團,白皙額頭直冒冷汗,隻覺心疼。
“阿衍,你就不能放過你自己嗎?”
遲宥珩拿著毛巾,擦拭完他的額角,就皺著眉,恨鐵不成鋼的,勸著他。
“把她忘了,你就什麼都好了。”
不會生病,不會難過,不會受傷,永遠都會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總裁。
夢裡的人,似乎聽到了,或是早已醒了過來,有些痛苦的,深深鎖起眉。
他沒有睜眼,卻在遲宥珩的毛巾,擦向臉上時,控製不住的,側過了頭。
“阿珩。”
遲宥珩擦拭的動作,頓了下來。
剛想問怎麼了,就見他的眼眶,忽然紅了。
“我想她了。”
他緩緩打開紅血絲遍布的眼睛,望著遲宥珩。
“你說,怎麼忘?”
很想很想的人,要怎麼忘?
這個問題,難住了遲宥珩。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
“她讓你難過。”
“我就不喜歡她。”
頓了頓,遲宥珩又無奈道:
“但如果忘記她,更讓你難過,那你還是順自己心意,去想她吧。”
遲宥珩彆無所求。
唯有家人健康,兄弟朋友安好。
所以,既然阿衍放不下,那就永遠記得吧。
他自己的感受,不是那麼重要,他隻想阿衍好。
沈希衍也不知道是被他感動到,還是怎麼了,側過身,用背對著他。
“多謝。”
他的背影,就像被全世界拋棄,那麼孤單,那麼落寞,又那麼無可奈何。
遲宥珩有點心疼,卻沒有打擾他,放下毛巾,起身離開,再把門輕輕關上。
整個臥室,就剩下他一人。
窗外,一片黑夜,沒有燈。
他看見的,是玻璃鏡上的自己。
他盯著那道病態身形陷入無邊孤寂……
有時候,有些感情,是一種執念。
把這種執念,放下,就可以忘了。
男人勾起唇,問自己,真能忘嗎?
沒有人給他答案,隻有他自己知道……
沈希衍高燒褪去後,又恢複到工作中。
正坐在總裁席位上,簽署各類文件時。
紀明修拿著一份報告,急匆匆闖進辦公室。
“阿衍,你讓我查的dna鑒定報告是否作假,我已經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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