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伯寧說的事情,蘇淩這才把在渤海城的所遭所遇,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並著重地提到了審正南突然現身的事情。
雖是簡明扼要地將事情講了一遍,可聽在伯寧的耳中,卻已然夠驚心動魄了。
當然,蘇淩並未提穆顏卿的身份,至於趙風雨、溫芳華、林不浪和死去的李七檀等人的身份和事跡,他還是多多少少的說了一些的。
無他,蘇淩還沒有自負到,認為這些人的身份可以隱瞞得了天下第一情報司的眼睛的地步。
就算蘇淩自己不講,依照伯寧的手段,想要知道這些,隻是早晚的事,與其在他調查清楚,暗報於蕭元徹,還不如自己直截了當地說清楚。
蘇淩可是知道,蕭元徹,蕭大丞相是個多麼多疑的主。
伯寧聽蘇淩講完,這才搖頭不住歎息道“未曾想蘇長史在渤海城中竟幾生幾死實在太危險了,這樣的事情蘇長史以後莫要親力親為了”
蘇淩雖然告訴他了許光鬥的事情,但他想通過這件事達到什麼目的,並未告知。
一者沒有必要,伯寧的身份無需知道,隻要蕭元徹明白此中深意便可;二者,這伯寧雖然暗自串通渤海的幾率微乎其微,但是,小心些總歸無錯。
伯寧倒也知趣,也並未因為此事深問。
隻是他聽蘇淩說那審正南恰巧不巧的出現在渤海城,還差點致蘇淩於死地,雖然蘇淩全身而退,但還是付出了三個人的生命為代價。
於是,伯寧很敏感了抓住了蘇淩話中的深意。
雖然蘇淩並未明說,但伯寧心中卻清楚明了。
伯寧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沉聲道“那審正南所言,他出現在渤海城純屬巧合,但依伯寧看來,這絕對不是巧合這麼簡單的事情我覺得,咱們陣營之中,應該還有渤海沈濟舟的細作!”
蘇淩淡淡一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有沒有細作這些,還要多辛苦伯寧大人了!”
伯寧這才點頭道“蘇長史放心,我自當全力探查!”
蘇淩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關於我師兄趙風雨,還有我的兄弟林不浪,以及他的妻子溫芳華如何安置的事情,還請伯寧大人回稟請示丞相,一定要多幫蘇某說說話,勿使丞相見疑方好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至於他們願不願意投效丞相,我還需問過他們之後,方可確定!”
伯寧點點頭道“此事不消說,伯寧定當儘力,想來主公也不會將這許多有才之士拒之門外的,主公數頒求賢令,這幾位也是有大功勞之人,主公定然恩遇有加的!”
蘇淩對伯寧的話並未放在心上,他雖覺得蕭元徹雖不至於將這些人拒之門外,但恩遇也談不上,畢竟他們的身份複雜,出於上位者的考慮,也不可能過早重用。
蘇淩隻是不動聲色的一笑道“如此,拜托伯寧大人了!”
伯寧忙擺手道“蘇長史不必客氣,伯寧說到底還是您的下屬,拜托二字,可實在擔當不起的!”
蘇淩也哈哈一笑道“不能這樣論,長史是大晉官職,咱們都是為丞相計,從這點上講,你是暗影司總司正督領,我為副督,你也還是我的上峰!”
言罷,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蘇淩此人,最大的為人處世哲學就是謙遜,當然這謙遜是針對自己人的,倘若對麵是敵人,挖苦嘲諷還是輕的,鐵血殺伐,蘇淩也不是做不出來。
伯寧又想了一陣,方又道“伯寧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淩頷首道“伯寧大人,但講無妨!”
伯寧這才正色道“此處離著舊漳甚遠,我和暗影司的弟兄怕過於顯眼,所以此行皆無腳程,從此地,日夜兼程,趕回舊漳,最快也要七八日,若是途中再被一些事情所絆,怕是更不好說了如此,蘇長史或許便行在咱們頭前了”
蘇淩思忖一陣,覺得伯寧所言的確有道理,可是,現下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遂開口問道“那伯寧大人,有何妙計呢?”
伯寧這才和盤托出道“若蘇長史不見疑,可將這樁樁件件事情,落了筆,寫個非正式的書信,然後,我動用暗影司的渠道,八百裡加急”
蘇淩心中一凜,暗道,這伯寧果真薑還是老的辣,他不傳訊,卻要自己寫了,若是到時有什麼問題,自然怪不得他去。
可是,他所說的那些也卻有道理,蘇淩倒也無可指摘。
隻是蘇淩不解問道“伯寧大人,我總聽丞相、祭酒和你說八百裡加急,蘇某請教,何謂八百裡加急?這玩意保險麼?萬一途中被傳訊的兵卒弟兄遺失了信箋,或者經他人之手調包,亦或者路遇大雨之類天氣,毀壞了,豈不誤事了?”
伯寧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那陰鷙的神情也輕鬆了不少。
笑罷,伯寧方道“既然蘇長史想知道,那我不妨講一講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蘇淩忙一拱手道“蘇某洗耳恭聽!”
待伯寧將何謂八百裡加急這件事講完之後,蘇淩才徹底明白何謂八百裡加急。
換成蘇淩這樣現代人的思維話語和理解,所謂八百裡加急,大體上是這麼個東西
八百裡加急,並非路程八百裡,便是萬裡之遙的路程,也要說八百裡,有人問,為何不用九百裡,萬裡,豈不是數字更龐大,聽起來也更不容易?
其實,在那個時期,八已經是尋常人等可用數字之極限了。九也好,萬也罷,非尋常人不可用也。九五之尊,萬歲者,帝王專用,敢叫九百裡加急,萬裡加急,除非你嫌自己活得太長。
再有人問,為什麼八百裡加急比其他的傳訊方式安全,真就沒有人敢阻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