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狀況?”龍宇雖持有疑問,卻沒有說出來。
“阿撒茲勒大人,這”瑪利亞對此感到十分困惑,畢竟正常人都不會讓外人看到尷尬的一麵。
“瑪利亞,難道所謂的愛,是要通過隱藏在光明背後的醜陋才能到達的麼?”阿撒茲勒說話十分緩慢,卻顯得格外有說服力。
“萬分抱歉,阿撒茲勒大人。我知道了,但是我首先需要向各位確認一下。”為了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不愉快場麵,瑪利亞提前對眾人作出解釋,“真如各位所聽到的,或許你們會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如果各位真的不介意的話,就請和我們一同前去吧。”
“但是”沒等誌朗話落音,良太就跳出來回答。
“我要去!一定要去!因為這樣才是最好的,不是嗎?”良太激動地說著,可內心卻十分不安,他很是擔心眼前瑪利亞的安全。
“良太大人真是很抱歉,讓您感到不安了。”
“我還有其他工作,就不便與你們同行了。”薩巴利亞察覺到這裡已經沒有自己需要處理的事情,準備先行離開。
“等等!你還沒跟我交手呢!”健吾不樂意了,他可不希望這麼好的機會被白白浪費,然而薩巴利亞還是拒絕他。
“告辭了各位,有緣再見,萬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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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瑪利亞的帶領下,一行人離開代神山學院,途中,健吾朝著龍宇不停地埋怨,後者也從他的話裡聽出意思——要是你不陪我認真地戰鬥一次,我死纏爛打也要跟著你!
“哎呀,健吾你就稍微冷靜一下吧。”良太從隨身背包裡掏出一杯牛奶飲品,“需要來點牛奶補充鈣麼?”
“老子冷靜地很!”健吾扭過頭,邊走邊踢著腳邊的石頭,活生生就像自己的興趣愛好被剝奪的小孩,“龍宇你怎麼看?那個混蛋應該強到離譜吧,居然能在一瞬間出現在你們之間,製止戰鬥。”
關於這點,龍宇也是十分在意,對方的速度比起自己的正常狀態隻強不弱,特彆是那位名為阿撒茲勒的神父,更是被神秘的麵紗遮住一樣,讓龍宇忌憚。
“看來你怒氣難消呢,健吾同學。”阿撒茲勒就像幽靈,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前方瞬移到幾人之間。
“哇!阿撒茲勒閣下,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這樣突然出現回嚇死人的。”犬塚捂著心臟調整著呼吸,他剛才隻差一點就要召喚神器砍一刀了。
“叫我阿撒茲勒就行,犬塚同學。”阿撒茲勒向犬塚示以微笑,接著對健吾解釋,“看來你還是因為我的同胞薩巴利亞而感到煩惱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有關他的事情吧。”
健吾一臉懷疑地看向阿撒茲勒,卻難以掩飾自己對這個話題的興趣。對於強者,健吾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了解對方的事情。
“不要這麼疑惑,我好歹也算是一名神職人員,引導迷途的羔羊也是我的使命。”仿佛看穿了健吾的心思一般,阿撒茲勒以平和的笑容看向健吾,開始述說。
“他在原本的世界中擔任‘拷問官’,遵循教義,對罪人施加酷刑,將罪惡的心靈負擔從罪人心中消除。他的‘武’,是用來折磨對方,令對方痛苦地技藝,是專為拷問磨練出來的技術,但他卻十分苦惱,自己並非絕對者,卻單方地折磨他人,這是不公平的。他認為自己既然傷害了彆人,自己也應當承受同等的傷害,所以他為自己設定兩項戒律一,隻遵循教義和自己的主人,絕不出於自己的感情而動用武力;二,就是隻要自己傷害了他人,就要讓自己承受同等的痛苦。”
“那豈不是單純為了受折磨而活著一樣?”龍宇不認同這樣的想法,既然懲戒的人是所應遭受懲罰的罪人,他們是已經損害彆人的利益,從而滿足自己內心的罪惡感。因此,就不應該要對自己施加同樣的傷害啊?
“正是如此。薩巴利亞自認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忍受折磨,因為他堅信,這樣一來,就能抵消自身天職所帶來的那份傲慢了。”阿撒茲勒將所有的話說完,就翻閱著手上的那本舊書,嘴中呢喃著聽不明白的禱告。
“可為什麼他要做到這種地步?”
“世界原本就是個荒野,充斥著名為自由的混沌。要在世間苟活下去,任何人都會犯下罪孽。”阿撒茲勒平淡地訴說,“弱小的人類,會因為與自己不匹配的自由而困擾,無法承受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時刻擔驚受怕。”
“所以,人類才會自我設定許多規則不是麼?隻有在自律的枷鎖中,人類才能得到安寧與舒適,不然人間也就是披著羊皮的地獄一樣。隻有當自由得到束縛,人們才會安心地認為自己的道路是正確的。因為相信有著與罪孽同等的懲罰,人們才會結伴同行。這份懲罰越重,越不可理喻,人們越會從中尋求存在的基礎。應當如何生存,應該聽取什麼,熱愛什麼,這些問題都能在秩序中找到答案。”
聽到這裡的犬塚跟健吾腦門頂上熱氣騰騰,就像利用自己僅用的知識解決難度高的奧數題一樣,最後還是健吾甩甩手,放棄地說道“果然不行,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老子才不接受那樣的生活,真的太累了。”
“龍宇同學,你也是這樣想的麼?”阿撒茲勒對他投以期待的目光。
“人都是靠著自己的才能走在世間,優秀的人有煩惱,不優秀的人也會煩惱,如果能簡單地闡述這些問題,未免人世間就太過簡單了。”
“是嗎”阿撒茲勒保持著平靜的笑容,點了點頭。“但是,多數的羔羊還是不夠優秀和堅強。因此,青山公會才會成為二十三區最大的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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